九月十五,黄昏。夕阳艳丽,彩霞满天,陆小凤从沿着已被夕阳映红的街道大步前行。今夜的决战,他绝不能置身事外,绝不能。
夜色渐临。糕饼店的窗子里已亮起厂灯。灯光柔和而安静,窗于是开着的,从花丛间远远的看过去,就可以看见孙秀青的身影。
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在灯下看来更美,可是她的脸上,却带着种说不出的悲伤,连灯光都仿佛也变得很凄凉。屋子里只有这盏孤灯陪伴着她,也许,这就是她选择的命运。
“驾驾驾……”
两匹快马奔腾,一个雄壮非常的身影,一个纤瘦苗条的身影。
燕南天和楚留香二人已经在最后的时刻敢来京城,镜主一定也在,无论是燕南天还是楚留香都不喜欢再见到他。但他们不能不来,燕南天绝不愿错过两个绝顶剑手的决斗,而楚留香则绝不会错过任何一场江湖盛典。
阿飞也来了,他远比其它人来的早的多。就好似雪原上的狼一般,他总是能够提前将一切准备好,然后就可以从容不迫的去做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的腰间挂着的依旧是夺情剑,时间长了他才发现,原来,这柄剑真的比自己原本的铁皮更适合杀人。他也要看一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这场决斗,因为他忽然感觉,自己也是一个剑客。
不过阿飞走的却很慢,一如他的性格,不是必要的时刻,他绝不肯多浪费一丝一毫的气力。
远方的道路上,已出现了两点火光。那是两盏灯笼。灯笼是金黄色的,用一根细竹竿高高挑起。黄得诡秘,黄得可怕。
只见前面两盏灯笼,后面还有两盏灯笼,相隔约摸三丈。前面的灯笼与后面的灯笼间,还有两个人。
两人的身材都很高,都穿着金黄色的衣衫,前面一人的衫角很长,几乎已覆盖到脚面,但走起路来长衫却纹风不动。后面的一人衫角很短,只能掩及膝盖。前面的一人赤手空拳,并没有带什么兵器。后面的一人腰带上却插着一柄剑。
剑柄向左,江湖之中含有人练左手剑。特别是对方的右手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所以,但凡使左手剑的,无一不是江湖之中最顶尖的高手。
平常两个人走步伐必定是相同的。但这两人走路却很特别,后面的一人每一步踏下,却恰巧在前面一人的第一步和第二步之间。这条腿看来就好像长在一个人身上似的。
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还有他的影子,荆无命。无论是谁见到二人一起走路的样子,都绝不会将二人当做两个人对待。很多时候,一个人岂非比两个人更加可怕。
……
向皇城赶来的人越来越多,每一个人,都似乎不在魏子云四人之下。这些传说中的人物此时仿佛市场上的大白菜一般,不要命的一齐冒了出来。
皇城之中的守卫很多,明晃晃的兵刃,整整齐齐的弓箭手。无论是谁,都只能从这里得到森然的寒芒。
皇城之中,一路上的巡卒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若没有这种变色的缎带,无论谁想闯进来都很难,就算能到了这里,也休想再越雷池一步。
很多地方虽然四下看不见影,黑暗中到处都可能有大内中的侍卫高手潜伏。大内中藏龙卧虎,有的是专诚礼聘来的武林高人,有的是胸怀大志的少年英雄,也有的是为了躲仇家,避风头,暂时藏身在这里的江洋大盗,无论谁也不敢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再加上妙手老板朱停亲自指挥改造的皇城机关,此时的紫禁城仿佛已经化身为一只上古巨兽,将敢于闯入的一切吞噬殆尽。
但总揽全局的魏子云四人额头上的汗渍却越来越多。非但如此,就连特地敢来此地坐镇的金九龄,见到这一个个表情各异,但有恃无恐的高手也是一阵阵头疼。
这里的每一个人足以纵横皇城,他们都没有缎带。因为只要他们想,这天底下已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们的脚步。
靠着缎带进入紫禁城,那不过是别人的施舍,他们不需要,也不肯要!
“镜主还没有来吗?”
金九龄对着殷羡开口问道。
“不知道,镜主的武功实在太过可怕,也许他已经来了,但我们还不知道罢了!”
刚刚说完,下一刻,一阵阵的骚动已经传来。
“什么情况!”
一个飞掠而来的身影来到魏子云的身前,开口说道:“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出现了!”
“他们在哪儿?”
“西门吹雪自东门来,叶孤城自西门来,二人几乎同时通过了城门,正一齐向太和殿而来。”
此时黑暗中的人影忽然旗花火箭般直窜了过来,衣抉带风,猎猎作响,好像要一头撞在金九龄身上一般。
这人的身法很奇特,双袍飘飘,就好像是借着风力吹进来的,他自己连一点力气都舍不得使出来。
“司空摘星,看来今天晚上的事情可不简单了!金九龄刚刚说完,那魏子云忽然思量了一番之后,开口问道:“既然情况如此复杂,那我们对付镜主的计划……”
“嘘,也许他已经来了,不过,即使此事已经告之圣上知晓,断然没有停止的道理。一切按照计划行事,这一次,我们还有一张底牌!”
西门吹雪走的很慢,仰着头,挺着胸,身子挺的笔直。他当真不需要带剑前来,因为他的整个人,就是一柄剑,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
皇城之中的侍卫虽多,但非但没有一个人对西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