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药泥中似乎也有丹气,云康有些惊喜,显然这不是普通的药泥,而是丹药的半成品。
这时炉鼎像自动旋转的磨盘一样,快速转动,缓缓升高,鼎底已经烤的发烫,映出一团暗红色的火光。
云康在岩石壁上救鄢茯察的时候,被他抓掉了一只鞋,这时他一只脚穿鞋,另一只脚光着,被滚烫的鼎底烧得直跳。
炼丹的人对火种非常敏感,云康当即判断,这不是木柴煤炭点燃的火,而是一种地心火,而且火种至少存留了百年以上,才会达到均匀而厚重的热度。
地心火非常猛烈,属于阳火之一,如果皮肤被烧着的话,疗伤也很麻烦。但云康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炉鼎,眼看着丹气浓郁升腾,再不多吸一点,后悔可来不及。
幸好地心火烧得很慢,只在鼎底冒出一团团白色热气,鼎壁和边缘都是冰凉的。云康双手按住炉鼎边缘,咬牙用力向上一冲,前胸先扑上去,然后两条腿一展,骑到了鼎壁上。
鼎内的青烟和白气袅袅升腾,很快笼罩住云康的全身,他转头往鼎外一看,炉鼎已经距离地面五六米高。而且还继续旋转着,根本就停不下来。
他顾不上想别的事,立刻抬手捏出一个吸纳丹气的道诀,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地吸着丹气。
这时有很多人围上来,唐离指挥几名摄像师各自摆好机位,给炉鼎做一个个的大特写。
而唐尧也从洞顶岩石壁下来,绕着炉鼎连跑了几圈,把云康坐在鼎壁上的镜头全都拍下来。
陈经济眼看着危险,急的直跺脚,一边跑一边招手大喊:“云康,你还想什么呢,快点跳!”
云康紧咬着牙,还在忙着吐纳吸气,从鼎里升腾出一股股难以忍受的灼热,逼得他几乎窒息。成团的热气涌动出来,一簇簇淡紫色的火苗在青烟里窜动着,很快烧到他脚底下。
“云康哥,那是炉鼎,不是旋转木马,你再不下来,就变成烤鸭了!”鄢茯察已经脱掉身上的厚衣服,手里拎着云康的一只鞋,跟着炉鼎猛跑,大声地叫唤道。
“呼呼——”这时丹田里的真气荡了起来,云康喉咙里忍不住呻吟一声,强抵住阵阵灼烧感,迅速地吸纳着丹气。
再吐纳十个呼吸,让任督二脉的气流通畅了,对巩固丹田大有裨益。
火焰已经烧到脚底下,他还在坚持着。这也不是他贪心,突破炼气二层的药材本来就不好找,花多少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好容易机缘巧合碰上培元丹的丹气,只要能让丹田吸饱,比服用几剂修炼药材还好使。
这是难得的一次机会,他怎能轻易放过。
所以也不管变烤鸭还是烤肉了,云康两手不停地捏出一个个道诀,强迫自己挺住,一定要稳固丹田的功力。
脸上的汗水滴在发烫的鼎壁上,发出“兹兹”的声响,随即蒸发冒出一股白烟。云康这时已经被炉鼎转的脑袋发晕,炉鼎下面的身影越变越小,鄢茯察一直跟着炉鼎跑,又叫又跳朝他招手。
炉鼎高得离谱,足有四五层楼房那么高。云康跨坐在炉鼎边缘摇摇欲坠,但这时在高速旋转中已经不容易往下跳,他索性一直骑着不动,随着炉鼎不停转圈。
云康双眼微微眯了一条缝隙,眼前全是晃动的白影和烟雾,屁股底下的炉鼎越来越灼热,烫得他直肉疼。他骑在鼎壁上,身子一侧是眩晕的转速和高度,另一侧是已经烧起来的烈火。
但是内息吐纳还没有停,只剩最后两个呼吸了,他得坚持到底才行。
这时沈夺目光一寒,突然凌空飞跃起来,踩到鄢茯察肩膀上借力,“嗖”地一下窜向炉鼎。
众人见他左手举高盾牌形状的大磁铁,右手拎了一条乌黑色的长鞭。巨大的磁性把他朝炉鼎上吸过去,身子跃到半空中,“呼”地一声挥起长鞭,紧捆住云康的两条胳膊,像捆粽子一样把他绑得结结实实。
沈夺的长鞭足有七米,长鞭捆在云康身上,好像绳子套马驹一样。这时他猛地一收磁铁,炉鼎吸住的磁性立刻消失,身子向下坠去。
“跳!”
沈夺大喝一声,双手用力往后拉扯,云康一下子从炉鼎上飞起来。
他两条胳膊被捆住,浑身僵硬动不了,动作也施展不开,眼见地上都是凸出的岩石角,而所有摄影机的镜头正对准他,云康两脚乱蹬,忍不住叫道:“啊哇,摔到我的脸——”
陈经济惊得目光都涣散了,“嗷”一声叫起来,云康要靠脸吃饭呢,这样脸朝下一摔,天蓬元帅也变成猪八戒了。
他脸上顿时一抽,大叫道:“云康,小心啦!”同时扯住身旁的鄢茯察,一起迈步迎上去。
云康面朝岩石地俯冲下去,只见陈经济两人目光惊恐,伸出胳膊想接住他。
“快让开。”云康大叫一声,眼看来不及躲闪,双眼使劲一闭,紧接着三人同时惊叫起来。
“咕咚!”云康整个人扑过去,顿时摔得丹田气息上涌,“噗”地喷出一口血雾。
身上的长鞭立刻松开,“嗖”一下被沈夺收了回去。陈经济被云康压得直翻白眼,连连朝他摆手,却说不出话来。
鄢茯察一边咳嗽着,一边使劲推他,“咳咳,云康哥你该减肥了!”
云康脸色有些苍白,抹掉嘴角的鲜血,翻了一个身,连忙盘膝坐在地上,捏起道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