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夺面容冷峻,目光如炬,当他淡淡说一句“这次我是为你”,云康顿时感觉自己的脸都僵住了,表情变得非常不自然。
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云康猜测不透,目光从沈夺身上转移到鄢茯察,见两人脸上都透着高深莫测的神色,立刻觉得有一种浓郁的阴谋味道,心里琢磨这两个小子想设什么圈套让他往里钻吗?
旁边的陈经济按捺不住,皱眉问道:“沈同志,你说这话是啥意思,能不能解释清楚一点,别让我们误会了。”
陈经济眼珠子转动,上下打量沈夺,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他对姓沈的小子很不信任,出于安全考虑,必须时刻防备着他才行。
回想上次在五峰山,云康差点被这小子连累,险些死在地洞里。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陈经济再也不敢大意,而且他这一回学聪明了,从《八仙漫途》开始选角,他就膏药一样紧贴着云康,寸步不离,绝不让云康离开他的视线。
而此时沈夺说这一番话,分明是想勾搭云康去冒险,这绝对触及了陈经济的底线,让他不禁心生警惕。
陈经济心中暗忖,等去了八仙镇之后,非要盯紧一点不行,姓沈的想趁机坑害云康,他可不能让丫的得逞。
“这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沈夺从身上拿出两张照片,往云康面前一放说道。他的目光在云康脸上逡巡不定,透出一道道冷意,神色显得非常复杂。
云康也冷冷地瞅了沈夺一眼,他说“我们”二字,显然是指他和鄢家父子俩,心里不禁冷哼,看来这三人已经凑伙抱团,打算共同进退了。
沈夺跟鄢家有什么关系,云康压根不想知道,只是他发现沈夺说话的时候,鄢玄和鄢茯察都不吭声,自顾自地喝啤酒吃炸昆虫,显然沈夺在三人行动中扮演主导角色。
云康拿起两张照片,在眼前分别扫了一遍,顿时皱起眉头,朝鄢玄晃一晃照片,问道:“伯父,你们为什么找这件东西,这照片又是从哪儿来的?”
高清镜头拍摄的照片十分清晰,照片是一件椭圆形的古鉴,正面和背面拍摄两张照片,鉴面纹形繁琐,古色透绿,镌刻了许多铭文,跟平常的古镜鉴很不一样。
云康见这古鉴似曾相识,跟齐中橖老铺子的古鉴好像是相同款样,觉得有些诧异,问道:“这上面有六道漩涡状纹形,是一件阴极古鉴。”
他从齐家老宅里拿来的阴极古鉴呈现暗黑色,但这一件似乎略有不同,显出更加深厚浓郁的幽绿色。云康又仔细看了照片,不知道是不是拍摄光线的问题,只觉得青铜色似乎发生了变化,显得十分扎眼诡异。
“你能认出来这是阴极古鉴?”鄢玄惊愕地问道,他感到非常意外,不禁对云康更加佩服,心想凌大师的眼光果然不同凡响,有他帮忙的话,这次行动计划一定能圆满完成。
“这张照片是在国外博物馆拍摄的,上面的古鉴是汉代的铜质十二辰鉴,原本是暗黑色的,但这一件以反面挂在阴宅北墙上,常年受阴寒之气,所以变成青绿色。”鄢玄指着照片上的古鉴,对云康说道。
云康对鄢玄的解释不以为然,古鉴常年受阴寒,就会变成青绿色吗,这种推测不太靠谱。而且这古鉴显然不是青铜的质地,是磁玄铁加了青铜合金铸成,呈现幽绿的颜色实在有点怪异。
旁边的鄢茯察见云康面露疑惑,他嘻嘻一笑,摇头晃脑道:“正所谓铜物入土千年而青,入水千年而绿,在阴气寒重的地方,不必入土入水也能变得青绿。姐夫,你不会不知道吧。”
云康抬头白了鄢茯察一眼,这小子是考古专业出身,理论讲的头头是道,却不知道世间事物变化莫测,很多特殊情况都在规则之外,不能一概而论。
他不理这小子瞎捣乱,手指夹住两张照片,在沈夺面前一晃,问道:“你说这次行动为了我,那么这面镜鉴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沈夺说不出来理由,云康决定以后都不跟这家伙打交道,而且离他越远越好。
他有点担心沈夺揭开巫灵王的老底,所以看见这家伙,就感觉一阵心虚不宁,焦躁不已,不想谈合作的事情。
沈夺也不解释什么,闷声不响地自斟自饮,一杯杯仰头喝干,直到把半瓶米酒喝光见底,才抬起脑袋,伸手拿起古鉴正面的照片,冰冷冷说道:“这镜面一片斑驳模糊,根本没有开出光色,所以古鉴不是用来照人的,而是以铭文作为警示之用。”
云康目光炯炯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对沈夺的判断表示怀疑。古鉴铭文有警示的用途吗,这家伙凭什么确定如此,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这十二古鉴很神秘,上面镌刻了警示的铭文,说明有一定的危险。”沈夺说的话非常隐晦,让云康一时摸不清门道,心里更加疑惑不定。
他仔细琢磨了片刻,说道:“古鉴上镌刻警示铭文,不一定都是符箓咒语,也可能是汉代祭祀用的铭文,只是宗教仪文而已,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了,十二古鉴有危险,也跟我没一点关系,我根本对它没兴趣。”
虽然他很想知道八仙镇隐藏了什么秘密,但不想跟沈夺这些人合作,上次五峰山他们背叛盟友的事情,云康心里还留着疙瘩没解开,哪会这么没记性,再上一次贼船。
刚说完这些话,云康就发现沈夺和鄢家父子都目不转睛看他,表情似笑非笑,略带一丝戏谑神色,让他感觉十分可恶。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