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工厂的工人们齐聚在米华的办公室外边,米华吃惊地看着大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道的消息?
“你们都知道了?”
“这事能瞒得了大伙吗?老板都多天不见,这事用谁来告诉我们吗?"
“你们都有家世,我不能让你们的家小没有饭吃。”
“大不了,我们还去打渔,守着大海,怎么会没饭吃呢!”
“这里的事情我盯着,阿秀回家了,思荣快放学了,你赶紧回去吧!”
“就你阿朗能,是吧!老板娘待我们不薄,现在工厂出了状况,我们要一起分担。”
“你放心,工厂有我们大伙守着,一准不会出事,只是业务上的事情我们帮不上忙,你只有自己受累。”
面对自己的工人,米华流泪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我们大家分头行动,把机器保养好,老板娘一定有办法让工厂重新开张的。”
走出工厂大门,米华听到阿朗在吩咐工人,当她扭头回望时,看到阿朗与工人们向她挥手。
“你们等着,我不会让大伙失望的。”
米华明白,工人挥手的内涵,那是对自己的鼓励和信任。
“阿妈,阿爸呢?”
“阿爸到台南考察市场去了!台南知道不,在台湾的最南边,我们在台湾的最北边,两者相距将近三百公里,远着呢?”
由于工厂的事情,阿翔到台北是常事,所以阿妹并没有在意阿翔几天不回家是为什么!倒是思荣,最近几天,放学回家,看不到阿翔,思荣不止一次向米华询问,米华以阿翔到台南考察市场来糊弄思荣。虽然思荣还不清楚考察市场的真实含义,但他明白阿爸到台南是为了工作。
阿翔为什么会撂下工厂,携款出走呢?这些问题时时缠绕着米华。
没有了流动资金,工厂陷入瘫痪,行将倒闭。
“骗子,阿翔他妈的就是骗子一个,佘我们那么多货物,当初承诺加倍偿还,如今却携款出逃,使我们本利无归,砸,把他的工厂全部砸了!
当又一天暴风雨过后,太阳钻出云层,火辣辣的太阳使雨后的基隆像蒸笼一样,使人湿热难耐。而阿翔出走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湿热的空气中迅速传播,蔓延,以各种版本,各种谣言被放大,被讹传。
有人说,阿翔有钱了,将原配旧爱予以抛弃,又有了新欢,;
有人说,阿翔通过香港、澳门的客商,偷渡去大陆发展;
有人说,阿翔被中情局以客商的身份派去大陆潜伏。
不论人们如何议论,阿翔携款出走,使工厂资金链折断是不争的事实。
由此,鸿翔海产品加工厂的原料供货商,没人组织,没人召集,他们齐集到工厂欲实施破坏行动进行报复。
米华有能力挽救工厂吗?
“如果砸厂子能为你们挽回损失;
如果你们不怕损失;
如果你们觉得将厂子砸了能解心中的怨恨,我和你们一起砸;
如果你们不想损失!
如果你们希望工厂能够偿还你们的损失,我希望你们不要一时冲动。
虽然阿翔走了,但我以人格担保,只要你们给我时间,所有的供货款一个子都不会少。”
“我们凭什么信你的话,你一个女人家,有什么能耐!”
“她说的没错,与其鱼死网破,不如给她一个机会,也是给大家一个机会,现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请你们相信她。”
“你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臭小子,这里没有你说话地。”
“是,你们说的没错,我没有父母,是孤儿,没有资格与诸位对话。但我要说,如果你们把工厂砸了,你们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如何挽回损失?”
看着供货商七嘴八舌挤兑米华,阿郎站在米华身边极力维护她。
“你们说的都对,我没有任何物质信物做保证!
但阿郎说的有道理,与其大家鱼死网破,不如给我时间试试,如果半年以后工厂没有起色,你们觉得偿还无望,再来砸场子我无话可说。”
“走吧,她说的没错,阿翔走了,即是我们把厂子砸了,又能如何呢?
即是我们把工厂的机器搬回家,又有什么用?不如给她半年时间,死马当活马医吧!”
面对前来到讨债的债主,米华跪地祈求他们给自己时间。
米华的善良和诚信能感动了前来讨债的供货商吗?
她有能力让鸿翔海产品加工厂起死回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