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似乎和人间并无太大差别b>
走了一路,都没有多少人,鬼倒是遇见不少。
远远地瞧见他们一行人,不是扭头换了道,就是爬上树等他们过去。
“似乎有些不对?”九姑娘停下了步子,扭过头,淡淡一扫,“为什么都是些女鬼?一直围绕在我们身边。”
“这个姐姐我已经看见她三次了。”窈灵手指不远处一名黄衣女子,“她一直在低头哭。”
千绝绿眸凝视,警惕地防备起来茶。
九姑娘四周扫了一圈,淡漠道:“这些女鬼,似乎是被禁锢在这里了,循环着保持死前的模样,一直出不去。”
“困住了?”月离收回出鞘的剑,“何以解释?”
“人在极度彷徨和忧伤时,会做出自己意想不到的举动,若是因此而自杀,死后可能会仿若未觉,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九姐姐!”窈灵突然惊呼了一声,朝前面极快地跑去。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看向了窈灵实现的方向。
有一女子,正悬挂在大树之上,脚下的木桩已经倒塌,双手在半空中挣扎,双足腾空,脚尖向下,两条腿不停晃荡着,她痛苦地抓住勒住自己的脖子,伸出舌头,双眼泛白,看起来快要不行了。
千绝手心冒出真火,投向了树上的绳结,顷刻间,绳子被烧断,女子重重地摔了下来。
“咳咳…咳咳……”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面被勒红了一圈,透着紫。
窈灵跑上前,将绳子从她的脖子上拿下,丢在了一旁,“既然你要死了,那你的身子能借我一用吗?”
“窈灵。”月离哭笑不得,戳了戳她的脑袋,将她拉开来。
“姑娘,你为何要自尽?”采桑递过自己手里的绢帕,示意让她擦擦汗。
“我…我为何要自尽……”她愣了愣,眼眸酿满迷茫,“我并不想死…可我…可我突然就……”
“竟然寻死都不知自己为何而死,真是天下奇谈。”千绝挑了挑眉,一个跃起,坐在了树上,悠哉悠哉地吹起了口哨。
“冷静下来。”九姑娘蹲下身,淡淡道:“好好想一想你自尽之前,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她的指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眉关紧锁,努力地回想着之前的记忆,“我…我记得自己一路好好走着,可是与相公走散了……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这里,然后…然后好像遇见了一个和尚……”
“和尚?”九姑娘柳眉一竖,“什么样的和尚?”
女子思索片刻,开始比划起来,“他身材高大,大约有…一尺九,身上穿着破旧的袈裟,整个人泛着青色,赤着足…对了,他只有一只眼睛。”
“一只眼睛的和尚,全身乌青?莫非是…那接下来呢?”九姑娘语气平淡,眼里却满是凝重。
“他遇见我,与我交谈了一会,内容我记不太清了,似乎是很难过的事情。”女子摇晃了下脑袋,“…好像是他告诉我,我相公丢下了我,任由我再深山中自生自灭,然后我伤心得不能自己,就…就……”
“他说你就信,那让你去死就去死?”窈灵从树底下捡了一根树枝,挥舞了几下,“你家相公指不定正好好的等着你,那你岂不是白死了。”
九姑娘抬眸轻扫窈灵一眼,说话这样难听,可窈灵的心眼儿却是好的。
“姑娘莫要再轻贱自己。”九姑娘将指尖咬破,掏出怀中备好的黄纸,写下符咒,将符咒折叠成平安符的模样,将它递给姑娘,“将这道符好好放在身边,若是遇见了危险,就将它展开,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去寻你的相公。”
“多谢姑娘。”女子道了谢,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土,道着谢离开了。
“九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窈灵将树枝在地上划了两道子,拍了拍手,“难不成有妖精?”
“你这丫头,怎么一天到晚话说个没完?”千绝从树上一跃而下,“听得都烦。”
窈灵作势在千绝身后打了好几下,眼见他转过身子,收回了自己的手,悻悻地笑了笑,“给九姐姐热闹热闹嘛!”
月离走至九姑娘身旁,眼神温柔,“可有不对?”
“此地女鬼众多,方才想来是想救那名女子,才一直堆砌在我们的周围。”采桑望了望四周,“你们注意到了吗?”
月离观望四周,骤然抽出佩剑,挡在了九姑娘的身前,“她们靠近我们了。”
千绝冷然冲上前,将九儿挡在了身后,与月离互相护住了九姑娘,“怎么回事?”
他们一行人被女鬼重重包围,数不尽的游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九姑娘摁了摁月离的剑柄,让他收回佩剑,再拉过千绝的手,自己挺身上前,“在下九姑娘,不知你们有何要我相帮?”
为首的女鬼长发遮面,垂至地面,发丝中隐隐看见一双眸子染满血丝。她左右看了看,呜咽声冲天而起,“姑娘,我本无伤你们之意,只是火熙大人说您乃阴差,愿您能帮我们出水火之地。”
“火熙?”九姑娘想起了他的嘱咐,“那你们里面可有姑获姑娘?”
“不瞒姑娘,我们是被困在了此地,姑获姑娘并不在其中。”
“你们究竟因何而困?”九姑娘柳眉轻蹙
女鬼们皆啼哭不止,为首的女鬼道:“九姑娘,此地名为柳女地,只因谐音相似,是出乃至女子走过此地,便要留下。我们都曾是人,只是都受到了迫害,死在了此地才会成为如此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