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坚持会儿,很快就到府邸了。”
男子从马车里蹿出头,对着驾马车的人不断地催促,可由于马车的后半部分载重太大,速度始终快不到哪里去。马车后面不远处,还紧跟着一列军队,稳而有序。
马车之上,男子身穿华衣锦服,正是礼部尚书安毕然。
马车里的人,身怀六甲,大腹便便,看起来即将分娩。
马车一个震动,忽然从腿间流出了浑浊的黄水,金玲忙抓住安毕然的手腕,“相公,相公,不行了,羊水破了,我要生了。弛”
安毕然回头一看,确实已经流出了羊水,驾车的人不得不停下了马车,正在一村庄附近。安毕然忙让马夫去村庄里寻来产婆,为夫人接生。
就在羊水破了的那一刻,艳阳高照的晴天骤然变阴,眨眼间,天边闪过几条闪电,亮如白昼,接着豆大的雨点从空中掉落下来,噼里啪啦地砸了一地黄泥水嗄。
安毕然一愣,从马车上拽下实现准备好的雨布,将马车后半部载货的地方给掩盖了起来。
这可是东瀛进贡给皇上的东西,若是坏了,他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雨点打在马车顶上,格外清脆,如同石头砸落一般,恨不得将车顶砸穿。天上仿若挂了一大片的珠帘,雨点汇集成丝线,从天空直直垂下。
“将头盔都摘下,防止被雷击!”安毕然对着马车后的军队嘱咐下去,士兵们也纷纷照做。
“啊——相公,相公,我不行了,好疼。”夫人的尖叫声从马车里传来,安毕然不得不撩开幕帐,“娘子,你再等片刻,稳婆很快就来了。”
“天有异象,是大灾。”
安毕然转过身,一人拄着拐杖站在了他的身后。她双眼空洞,似乎看不见东西,手上拿着一个卦盘,箭头正指着安毕然的方向。
产婆此刻也赶到了,看到了这个人,“神婆,你怎么在这?”
“神婆?”安毕然眉头一拧,对方才神婆说的话也没怎么在意,“若非其他事,请莫要再在此处逗留,不然定要治你一个扰官之罪。”
产婆犹豫再三,对着安毕然说道:“大人,这是我们村子有名的神婆,言断吉凶很灵的,等孩子生下,让她看看会有好兆头,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安毕然一听,便打消了防备的念头,“也好,等孩子生下,便让她看看。”
产婆一扭头,钻进了马车里。
生产孩子的嚎叫声格外凄凉,伴随着雷声和狂风,清脆的孩童哭声也分外响亮。
刹那间,从天空劈来一响雷,闪电如丝线一般连成一串,直直地朝着马车的窗户劈了进去,马车窗瞬间焦黑,里面传来了产婆惊恐的叫声。
安毕然一愣,忙将幕帐撩开,产婆怀里抱着两个血淋淋的孝,而夫人却已经成为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夫人双眼睁大,张着嘴,双手正要抱过两个孩子,挡在了窗户前,身上还有火光,冒着烧焦刺鼻的烤肉气味。
“灾祸,这是**。”神婆的声音从外面淡淡传来。
安毕然悲从中来,带着产婆下马车,拽过神婆,“你个骗子,在这里招摇撞骗什么!”
“苏妲己降生之时,天带异响,雷击闪闪,您生有两女,若非夫人一命换一命,只怕两个孩子之中定有一个小命难保。”神婆虽看不见,却是说中了,“这两个孩子,一个短命一个祸国,只怕会给我朝带来莫大的危机。”
“你…你说什么?”安毕然扭过头,细细地瞧了孩子。
两个孩子,虽有相似之处,却是看不出究竟是谁,莫非……
“子死克母,克父克夫,望大人三思而后行,替天道斩草除根。”神婆说完这句话,拄着拐杖,叹了口气,就朝村子里走了。
安毕然犹豫再三,仍旧没能狠心杀了自己的孩子,问过产婆之后,将先出生的那一个取名安舒雅,另一个取名安简言。
安舒雅在产婆的怀里直哭,不管产婆怎么哄都不行。安毕然抱过她,她却突然就安静了。
“大人,这孩子与您更亲近。”产婆怀里抱着安简言,想了想,道:“神婆的话,非常灵验,方才夫人要抱千金,突然就被雷电击中了,但是这两个孩子有福气,活了下来。”
安毕然微微一笑,打断产婆还想要说下去的话,抱过了两个孩子,“你去领赏吧!”
产婆高兴地跟着随从去了,却再也没有回来。知道秘密的人,都要死,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来。
安毕然看着怀里的两个孩子,上了马车,二话没说,将夫人的尸体用白布掩好,共乘马车就走了。
安舒雅咿咿呀呀地玩得很是高兴,伸出双手在面前挥来挥去,安简言比较安静,只是乖乖地看着,什么也不说。
安舒雅看着眼前一个漂亮的女人正逗着她玩,这个人长得可真好看,身后有九条白色虚幻的尾巴。
白灵看着
tang安舒雅盯住自己的尾巴,唇角微扬,用尾巴开始逗乐着安舒雅。
她仰起头看着天空的大雨,又看了看安舒雅。
这是老天在帮她,劈不死她,反而还送了一个寄生傀儡来,只要好好利用,她的九条狐尾定能够重新转世为人,她就可以不再受到画卷的束缚了。
白灵微微一笑,心念一动,就回了画中。
安毕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妖孽居然就藏身在马车后座,东瀛送来的画卷,竟然才是罪魁祸首。
刚下马车,安毕然抱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