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见暗,弄无悯一行无功而返,本想再探相忆村,谁料待其赶到,村中净连尸体都一具不剩,屋舍亦被火烧,满目残败。
“师父,这可如何是好?”苍文问道。
弄无悯却不应答,神色看不分明。
一行人步入主厅正要稍歇,见胥叠一妖进厅,施礼于弄无悯及白鹿叟,而后向着白鹿叟道:“鹿叟,今日院中有事发生。您跟知日宫主前脚离开,有尾姑娘即被人刺杀,所幸我们警醒,凶徒未能得手。”
苍文闻言有些着急,“有尾是否安好?”
“未有损伤但惊吓过度,已经歇下了。”
“凶徒是何来路?”白鹿叟问道。
“黑衣蒙面,未能见其真容。使长鞭,妖力强于我们几个,但寡不敌众,一击未能得手之后仅与我们过了百招就溜走了。”
白鹿叟摆摆手,小妖便退下了。
“先屠村民,再害有尾,到底何人所为,他又有何企图?”一旁的灰鹄激愤道,“要是我在,定不能便宜那贼人!”
“倒也不能断定这两事确有关联,只是,似乎所有都是冲着相忆村而来。到底是一人所为还是如何呢?”白鹿叟又捻起长须。
弄无悯看了白鹿叟一眼,淡淡道:“鹿兄,可否借一步相商?”
白鹿叟随即摒退左右。
“现事态愈加晦暗,金乌丹踪迹又隐,且有势力暗中行糟污害命之举。无悯此番得鹿兄消息,心下感激,未料此次前来牵出这般..”
“老弟此话见外。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你。是我邀你前来,怎料金乌丹却又凭空失踪,老儿心上反倒有愧。”白鹿叟忙道,“只是有尾这丫头,却不知..”
见白鹿叟不再言语,弄无悯道:“鹿兄,可否让无悯带有尾回知日宫?若我们走后山中有紧急之事,也请速速告于我知。”
“老弟如此说来,倒真解我所急了。”白鹿叟闻言,感激一笑,已知弄无悯是想为他分忧,“一来不知敌手深浅,老儿我担心护不住有尾;再来我亦感金乌丹之事似与相忆村有所牵扯,你此行虽未见金乌丹,亦未探得其藏匿之地,或可依着有尾线索追查下去。我定会倍加留意,如我胥叠界内再得金乌丹丝毫讯息,都会立时报你!”
白鹿叟冲弄无悯作了一揖,心中暗想:吾并非贪生恋世,只是身为山主,仍需顾念山中妖众;这番恶事汹汹而至,实在力不从心。
第二日。弄无悯跟白鹿叟便传有尾到得主厅。
有尾面色憔悴,苍文看在眼里,甚是忧心。
“有尾,昨日到底发生何事?”
“回师父,昨日您跟仙人离开禅院,有尾正在屋中歇息,未曾想房中突现一黑衣人,施长鞭将徒儿吊起欲勒死。幸徒儿奋力踢翻桌凳引来援手,又以蛇尾死命勾住房梁才撑住些时候。”有尾话音带颤,显是惊魂未定。
“凶徒可有说过什么?或者有何奇怪举动?”白鹿叟向前扶起有尾坐在一旁。
“回想当时,只觉满心恐惧,细节实在难以想起。”
“你突遭此变,有此反应也是自然。”白鹿叟应道。
“师父,到底何人,又因何事预置有尾死地?还有整个相忆村?有尾实在惊惧!”有尾声音已带哭腔,“师父,之前有尾虽是苦苦挣命,但却从未经历这般凶险。”
“求师父,快些授与自保之技!”有尾泪眼看着白鹿叟。
白鹿叟见状,心中有愧:“有尾,我是当真愿护你周全,只是敌暗我明,我需将你托付给无悯老弟,以他之力,无论凶徒有何能耐,都可保你平安。”
“师父,您这是不要有尾了么?”正说着,眼泪已断线而下。
苍文快步递过一方锦帕,想安慰又碍着弄无悯在旁说不出口。
“苍文,明日启程,回宫。”弄无悯也不多言。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