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吹了很久,接连吹破了十余片叶子,才停下来喝水。
“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事情,沈邦,你会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这根本就不是应该去想的事情。姑娘,你该不会是身体变年轻了,连脑子也退化了吧?”
实在是跟她混的太熟了,沈邦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对,什么都不做,所以我跑来这里爬山了,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也为静。”
颜舜华吐出一口气,就好像是要将身体的全部吐出去一样。
“红颜知己啊,还是充满了爱心的红颜知己,这真的是千古难遇。”
沈邦哑然,半晌过后才点了点头,也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对,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有些别扭。”
颜舜华白他一眼,“不是有些别扭,是非常别扭,相当别扭,万分别扭!
什么时候甲七身边也出现那么一个红颜知己,对她感激不尽,也愿意照顾她的时候,并且外界的人都把对方看成是甲七的女人,你就会体会到我今日的两难了。
算了,认真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对沈靖渊有信心,更对自己有信心,所以无所谓了,只能看开一点。”
她摇了摇头,将有关于罗姑娘的一切都驱逐出脑海。
“姑娘,如果实在介意的话,就跟主子说一说吧,他会把人迁出去的,不拘哪一家,总会替罗姑娘找到一个新的安身之所。”
沈邦突然也觉得罗姑娘住在沈家家庵有些膈应人。
颜舜华笑了笑,“不用,都住了这么些年了,没必要我只是比较介意一开始的时候你们不应该把人接回来而已。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如今我也只能生受了。
还好不是什么大事,心中不快是肯定的,毕竟没有人提前跟我说上那么一句,要是一开始就让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话,我也不会措手不及。”
但是这么安排虽然不妥当,在大局上也没有逾矩的地方。
“要不要我跟主子提一句?毕竟由你来说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尴尬。主子不会想歪,旁的人却难说。”
沈邦是真的把她当朋友,颜舜华哈哈大笑,惊得小枣跟满冬都震惊地望过来。
“你这是馊主意。夫妻之间有什么话是不可以说的?借由外人的嘴来说这样的事情反而才是不妥。
行啦,别人要说什么就由得他们去说吧,我们走我们自己的路,管他们说那么多干什么。”
“你真的不介意?”
沈邦表示怀疑,男人跟女人真的十分不一样,他们觉得没什么事的事情,但是对于女人而言却不是这么看的。
“不介意啊,只是别扭而已,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
颜舜华松了松手脚,慢慢地爬了下去。
身体虽然变年轻了,但是没有经过太多的锻炼,不如原来的身体那么灵活肯定的。
“既然别扭,就还是介意了。”
沈邦面无表情地飘然下树,跟着她走到另一边,在他的示意下,小枣与满冬没有动。
太阳西斜,加上山风徐徐,已经有些凉沁沁的。
“这是你认为的介意,在我看来只是小小的郁闷而已,真的介意的话,我就会出手了。也不对,如果真的介意,以至于影响到夫妻关系的话,沈靖渊首先就会把人解决了。
那罗姑娘很聪明,知道他的界线在哪里,一次又一次的踩着线徘徊,从来不逾越,却也从来不退却。”
如果不是她跟沈靖渊相识已久,感情深厚,彼此信任对方,换了任何一个女人,恐怕真会因为对彼此的猜疑而让对方进了门。
要真是那样,这罗姑娘就真的英雄有用武之地,一生都压着正妻惬意过活了。
“那罗姑娘说是情非得已情难自禁,这么多年下来其实也真的是安分守己。我觉得她对姑娘你没有什么杀伤力,用不着别扭,不,应该说用不着分半点的心神在她身上。”
沈邦实话实说,颜舜华再一次大笑。
“这就是你们男人跟我们女人的不同。
如果你喜欢上的是一个女人,后宅也不只一个女人,妻妾之间再暗流涌动,你估计也会看不见,不,应该说是看见了也会当做看不见。
千金易得,真心难寻。男人重义,女人重情。
别小看了任何一个女人,厉害的女人,有的是本事把你们男人耍的团团转。男人通过自己争名夺利,掌权得财,女人通过掌控男人轻取天下。
这罗姑娘,该庆幸遇见的人是沈靖渊,但不幸的是,她遇见的是沈靖渊。”
颜舜华看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浓妆淡抹总相宜,视线随之远去,心中的郁气也真的散了,唯余几许啼笑皆非。
她是不介意这样的事情,毕竟对她来说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也不可能影响到她和他之间的感情,但是到底还是提醒了她一点,对沈靖渊,她太过在意了。
情至深处,心不由己。
哪怕很久以前,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也投入了很多,但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去想,到底投入了多少感情在他身上。
如今看来,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以前虽然心有灵犀,也算得上是朝夕相处,但是毕竟没有一起生活,所以她没有完全进入他的世界。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不用操心具体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却必须面对一切与他有关的人情往来,就好像突然之间他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她生活的中心。
从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