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看着自己脚上穿着的人字拖,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
她的码数是四十二,在女子当中算是比较大的,买鞋子偶尔也会遇到尴尬的时候,因为喜欢的往往没有码数,有码数的往往又看不上眼。
但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脚大所以自卑不舒服,但今天莫名奇妙的看见人字拖就觉得碍眼,总觉得自己不应该穿这鞋才对。
她重新换了一双凉鞋,感觉也不对。
她皱了皱眉头,拉开了鞋柜,一双一双地开始换鞋。
但是即便她将所有的鞋子都换了一个遍,也还是没有找到那一双让她感觉终于对了的鞋子。
难道只是因为鞋子穿得不对,所以才觉得怪怪的?
“真是要疯了。”
她重新穿上人字拖,然后把鞋柜给盖上,转身就看见花栗鼠在她身后歪着头,疑惑地看着她,显然并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在那里不停的换鞋子,最后却又什么变化都没有。
人类做任何事情都有着明确的目的的,即便一开始并不清楚,但是稀里糊涂地连续动作,也代表着潜意识里有着明显的疑问。
她使劲地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想出来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顿时恼了,踢飞了人字拖,干脆就这么赤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大龄剩女又怎么了?一没有做偷税漏税作奸犯科,二没有偷情扰民杀人放火,怎么就不能让人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她喝了大半杯水,视线停留在窗户边贴着的剪纸上。
她知道是自己无聊的时候剪出来的,但她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
正在左思右想都想不起来的空当,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平时在家她并不喜欢吵闹,所以一旦下了班,她就会手机关机,只有特别要好的人才会有她家用电话的号码。
“喂。”
“阿舜,我们国庆黄金周去冰岛怎么样?那里风景优美人烟稀少,正好适合散心。”
是她的闺蜜之一,杜砚。
“谁要散心,你吗?跟丁哥闹掰了?”
“瞎说什么,前两天他还求婚来着,但我没答应,总觉得不管咋样,都要他求个一百八十次,才考虑要不要嫁给他。”
“哦,那希望观音菩萨能够保佑你,不会把人给吓跑了。”
“阿舜,你变坏啦。阿布也这样,刚刚还在那里催婚让我赶紧嫁人,趁热打铁早生贵子。”
“嗯,丁哥看着就是一个靠谱的,难得遇见一个绝世好男人,该下手时就下手,手快有,手慢无,再唧唧歪歪的,小心错失良机,后悔莫及。”
“哎呀,阿舜你说话怎么怪怪的?看书看傻啦?
暗恋是没有好结果的啊,我觉着吧,你还是鼓起勇气去表白一次吧,成了皆大欢喜,不成就拉倒,活的三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表白?”
她有些发懵,不明白杜砚指得是哪件事。
“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还认识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
她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跟杜砚说过这样的心事,但奇怪的是,她此刻心中有着疑惑,却没有丝毫的羞恼。
“既然对方也单身,就该赶紧下手哇,用你自己的话说,手快有手慢无,绝世好男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我什么时候说的?你别操心我了,还是赶紧把自己嫁出去才是正经。”
“你忘啦?那天你被阿布灌醉了,就自动自发地招供了。
不过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醉成那样了,居然还死守着那个人的名字,弄到现在还神神秘秘的。你快说,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们认不认识?
按理来说,你认识的人,我们也应该认识才对,可是你当时却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不认识,真是奇了怪了,你还会认识一些我们不认识的人,难道是工作上的?”
杜砚巴拉巴拉地说着,她在电话这头这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被阿布给灌醉过。
她的记忆力向来很好,好到连十年前的一些生活小细节能够完完整整的回忆起来,欢乐是加倍的,痛苦也一样。
她深刻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不是出过车祸被撞到了脑袋,所以才会像个失忆的人一样,总觉得不对劲。
“喂,阿舜,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喂……”
“听到了,无可奉告。”
花栗鼠跳上桌子,接着又用力一蹬,跳到了她的肩膀上,去拨拉电话线。
“你这个坏蛋,总是藏着掖着的,难道那个男人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快点从实招来,到底是谁?!
不对,你这小妮子这样子,对方肯定是我们认识的人对不对?到底是谁呢?我们认识的人全都光明正大的,没谁真的会让你拿不出手的呀。”
杜砚猜了七八个名字,却都被她一一否认了。
“该不会是何一週那个臭小子吧?”
“谁?”
“何一週,你的初恋,瘦瘦高高斯斯,我跟阿布总笑话他是一根青翠欲滴的小竹竿,后来他不是背着你移情别恋吗?我们告诉了莄姐,他被莄姐揍可惨了,鼻青脸肿得……”
话语戛然而止,杜砚才急急地问道,“你该不会是连自己的初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吧?你不是跟何一週复合的话,那个抢走了你的心的幸运儿到底是谁?
说啦,说啦,我连你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知道,没有道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偏偏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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