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并未能说完,因为沈靖渊气疯了,尤为厌恶总说死啊死啊的,即刻用嘴堵上了她剩余的誓言。
千言万语,都化为了热切的索求。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吻,与欲|望无关,甚至也与风月无涉,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亲密,都只不过是心头的执念,与无法言说的爱意。
带着缠绵悱恻的温柔,也含着焚烧一切的疯狂,迅速席卷了两个人的身心……
良久,两人才因为呼吸困难而分开了,沈靖渊还不允许她离开,用下颚抵住了她的额头。
“我会改的,这并不容易,但是我一定会尽全力的去改,你相信我,不要那么轻易地就动离开的念头。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并非是在说假话,吓唬她或者是威胁她,而是他真的是太过在意她的反应了,以至于,只要遇上相关的事情,他就不容易冷静下来。
说得准确一些,根本就是没有冷静过,每一回都会被她的淡定与混不在意气得暴跳如雷。
明知道她是真的无心他人,但是接近她的人却总是别有用心,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嫉妒的发狂。
许多时候,他也厌恶这样不受控制的自己,毕竟,她没有错。爱慕她的人,也不能说是有错。毕竟罗敷未嫁使君未婚,他与她更是未曾正式定下婚约。
错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他而已。
沈靖渊双眼黑沉,嘴唇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
“说得好听而已,这已经是第几回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你每一回都说日后会注意,可是你看看,你注意了么?一次比一次过分。”
她伸出食指,径直戳向他的伤口,一次比一次用力,“我烧得稀里糊涂的,听见你与陈昀坤的对话。回过神来当时就想跳起来掐死你。”
敢算计她,还是在感情这件事上,她最恨这等做派。
偏偏这人,却是个独占欲超强的。在感情一事上,偏执过人,明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好,如今却没有办法自制。
颜舜华咬牙切齿,深恨自己的心软。对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恋情,理智上她劝自己应当放手朝前走,感情上却没有办法割舍他。
这是一个会随时给她带来危险与伤害的恋人,说不上是甘之如饴,甚至此前一度真的产生了分手离开的念头,可是一旦他出现那样决绝的神情,她就会无端地产生不舍的情绪,无法抛弃,让他彻底成为过往。
他一直都对她很好,不管是在她丧失记忆之前。完全不记得人的时候,还是逐渐恢复记忆的如今,他一直都算得上是不离不弃。
虽然霸道了些,可是也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并且为之苦恼,该如何改变才能让她适应。
颜舜华收回手指,也不知道今日是自己第几次叹气了,“说起来,我是真的觉得,我们大概不怎么合适。”
只是当初不知怎么的。两人居然会看对眼?
都是那么倔的性子,遇到某些事情从来都不愿意退让的两个人,骨子里都一样的要强,两两相碰。下场要么是一方棱角被磨平,彻底附庸另外一个人,要么就是相撞的粉身碎骨吧?
“怎么不合适?不合适的人能够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时至今日还是只想着对方一个人?”
沈靖渊闻言急了,怕她又趁势开口提出分手,连忙道。“你说要回洪城,不如这样,病好后我们即刻去颜家村,我先将婚事定下来,后面再择日将云家小姐护送回云家,顺道去拜见云霆夫妇,谢谢他们对你的照顾?”
虽然他口头上已经算是说服了颜仲溟,颜盛国夫妇也多半是拗不过他的坚持,可是问题就如颜仲溟所说,假如颜舜华本人不同意,他无论如何都是没有办法真正的抱得美人归的。
毕竟,他想要的,从来就不单止是她这个人而已。
她那颗藏在重重高墙里头的红心,才是他最想要夺得的珍宝。
颜舜华却摇头不止,“不,此事搁置,我们还没有达到谈婚论嫁这一步,用不着着急。”
“怎么还没到?你看我们认识也有七八年了,对双方的脾**好各方面的能力也知晓地一清二楚,家世背景大概也有些了解,你不清楚的我都可以立刻给你解释。如今我们都现实里见面那么久了,甚至都能够睡在一个被窝里,难道你还觉得我过不了你心里的那一关?”
要是这样,他到底是怎么挤上|她的床的?
“你别打马虎眼想要随意糊弄我。”
颜舜华听他这样说,看了他的伤口一眼,见鲜血都溢出来了,便止住了话题,下床去找纱布之类的东西,重新给他包扎了。
“我想娶你很久了,颜舜华!”
见她中途不说话,只顾着给自己包扎,之前狂躁抑郁的情绪已经不翼而飞,重新变得眉眼沉静,沈靖渊心底的欢喜怎么也止不住,表白的话语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顺着嘴出来了。
两人俱是一怔。
虽然早已经说开,甚至求婚的话语也说了好几次了,但是这样堂而皇之的露|骨表白,还真的是少之又少。
颜舜华打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又费劲地帮他穿上了衣服。
“我知道。”
末了,又没言语了。
沈靖渊去拉她的手,她没反对,正想要将人重新拥入怀中,她却挑眉,神色平平。
他顿时丧气了。
“你真狠心。”
换做别的姑娘,恐怕早就欢天喜地地等着待嫁了。偏偏眼前的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