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又隐隐作痛起来,脑门甚至都沁出了汗珠。
她赶忙深呼吸了几口气,将碎片似的画面赶离。
“还有多少地方没有悬挂?我们一起。”一起将这遍布大江南北的神草给高高挂起,以便防疫驱邪,祈祷合家安康。
姐妹三人忙乎了一个上午,直到午饭时间来临,才堪堪地将所有找得到的门窗都给挂上了菖蒲与艾草束。
“大功告成。真漂亮。”
云雅芬将最后一束草挂上了内宅的大门,这才笑眯眯地任由小莨与小环护着,在梯子上慢慢地爬下来。
起初宋嬷嬷等人死活不同意由双胞胎负责攀爬悬挂,一是害怕危险,二是认为这样有失礼仪。
无论双胞胎如何撒娇威胁,宋嬷嬷就是不肯松口。
最后还是颜舜华出手,直接来了一句家里要是不让挂,后面几日她就会带着俩妹妹偷偷出门去帮别人弄,能找的门越高越好。
宋嬷嬷顿时蔫了。
云雅容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是云宣氏,一个不漏神也看不住她。而唯一能够制住她的云霆,这几日都在外头跑,治下的州县几乎都要去溜达一圈,也不知道是暗访还是干什么,总而言之就是完全找不着人。
那个总是监督学武的李大也去做车夫了,训练什么的完全都是靠自觉。
宋嬷嬷是个老人精,因此早早地就发现了大小姐的着装有异样,加上颜舜华也没有时时刻意遮掩,沙袋的事情便就这么被露馅了。
倘若不是宋嬷嬷领会了云霆的意图,时不时就敲打底下的丫鬟们,恐怕她的事情早就被捅到云宣氏的面前。
“好饿,大姐,我们去吃饭吧。”
云雅芳运动了一上午,此刻气喘吁吁的,手酸腿软,精神头难免有些不济。
颜舜华拍了拍她的脑袋。便牵了两人去洗手吃饭。
云宣氏一通好说,直到她乖乖地认错,又表示以后不会再这样对宋嬷嬷说话,云宣氏才作罢。
母女四人吃完饭。又一起去看了云尚彬。因为水痘仍旧在不断地冒出来,故而他只能够忍着,日日喝些清粥。
“哥,你好些了吗?”
幸亏她们几个全都出过水痘,因此这一会也没有太多忌讳。团团地坐在床铺前。
“我没事。听长乐说你们两个同大姐一起,今儿个将菖蒲全都挂上去了?”
双胞胎闻言双眼顿时亮晶晶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基本都是我们两个动手的哦,大姐就在边上看着。”
颜舜华毫无愧意地点头,“是,我在一边袖手旁观来着。”
“姐是在一旁护着吧?要是亲自上去了,妹妹们抢不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你玩,倒是没有乐趣了。”
他年纪还小的时候。云雅容就常常不许他动手去悬挂菖蒲。偶尔私底下惹急了她,还会直接吼人。
云尚彬微微一笑,脖子上的水痘隐约可见,鼓鼓囊囊的,看见就想上去抓一把。
“那是丫鬟的事情,用不着我。你有喝绿豆汤吗?”她后来想起来,貌似绿豆汤也有助于病情的恢复,便特意跟云宣氏说了。
“喝了,娘亲自煲的。”
“娘,你真的还会厨活?”双胞胎异口同声。显得极为惊诧,眼睛都瞪得溜圆。
以前她们还以为娘亲是闹着玩的,毕竟云宣氏要管家,又要应酬来往。空闲时候还要管教她们姐妹,属于自己的时间其实是极少的。
“原来之前说是你做的菜,不是开玩笑的啊?”
“当然。哪个为人媳妇的不会一些厨活?在家做闺女事事都有人依靠,会不会都无所谓。但嫁出去了,丈夫是个可以依靠的,那样会不会都没什么。要不然,当然还是自己能会多少是多少。”
云宣氏其实厨艺不怎么样,就连许多闺中女子擅长的绣活她也是水平一般。
待字闺中时,她在宣家就极为受宠。尤其是她爹宣信,从小就亲自为她启蒙,教她读书习字,直到出嫁为止,她一直都是如同别人家的少爷一般,跟在父亲身边学习一切男子学习的事情。
以至于十五岁以后,她琴棋书画无一不专,甚至在一些外头的事务上也颇具眼光,偏偏在女子最基础的管家与绣活上却没有学习过分毫。
宣信后知后觉,歉意之下,又手把手地教她管家,甚至还亲自带着她外出,去宣家各处产业转了十来次,实地给她讲解其中的一些门道。
至于厨活,君子远庖厨,他爱莫能助。
到了那个时侯,她娘亲方曼曼才火急火燎地揪着她成日里去厨房忙活,就为了不让自己在夫家被人看不起。
只是嫁给云霆后,他待她至诚,从来也不让她去碰这些活儿。
即便滑胎数次,他顶着婆母的压力就是不肯纳妾。此后也一直宠着她,后来年近而立她才怀上长女云雅容,当时害怕她胡思乱想,他仍旧不肯让她洗手作羹汤。
生下长子后,她原以为他会松口,他却拿孩子太小,需要她多加注意管教为借口,严令宋嬷嬷等人看着,不让她有接近厨房的机会。
待得怀着双胞胎时被婆母逼着为丈夫纳妾,她不愿意,被罚跪,后来年纪不小的她下身见红,差一点又失去亲生骨肉,在外人面前向来极为内敛的云霆赶回家中,见状气得眼睛都红了。
他当场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时却抱着她浑身发抖,并且立即下了一个死命令――从此他们夫妇住的主院禁止任何非本院的下人进入,尤其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