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向谨言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震怒的顾靳原,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像是要将人生吞了般。
许初见只是朝着面前的人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都已然僵硬,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回应眼前的这个男人。
向谨言虚扶着她,什么都没有说,便直接往外走去。
在一干人等怔愣的目光中,向谨言回头看着有些呆滞的男人,唇畔扯出了一抹讥笑。鼻梁上那副平光眼镜折射出来的冷芒,冷得让人心惊。
“苏少,向某在这奉劝你一句,以后要是再找乐子,把眼睛擦亮些。”
苏子彦知道自己是惹祸上身了,立马解释道:“这只是个误会……我不知道许小姐和顾少认识……”
向谨言不置可否,只是公式化的笑了笑,斯文且优雅。
“这话,你等会儿留着说吧。”他意味深长的抛下这句话,便不再理会这人,只是虚扶着许初见走出去。
原本嚣张至极的苏子彦,这会儿却像是浑身脱了力一般。顾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几乎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他……
车上,向谨言看着惊魂未定的人,视线下移,看到那手腕上的血肉模糊,有些皱眉。
“许小姐,要先去医院处理一下吗?”
闻言,许初见才像是拉回了思绪一般,有些急切道:“我有个朋友被他们一起抓来了,受了很重的伤,不知道被他们弄到哪里去了,向先生,求你帮我找找我朋友。”
这个时候许初见哪有什么心思在自己身上,脑海里面全部都是林怀澈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这原本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被她给牵扯的!
许初见几乎是将所有希冀都放在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这荒郊野外,一个受了重伤的人,遭遇不测的可能性很大。
向谨言刚要说话,手机便响了起来。
接电话的时候,向谨言下意识地看了下许初见。
“嗯,人已经安全了。”
“手上受了点伤……”
说着,向谨言就放下了手机,将手机递到了许初见面前。
“顾先生要和你说话。”
许初见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只要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声音。
她接过那手机,声音中带上了颤抖:“喂。”
电话那头却依旧保持着沉默,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呼吸声,她几乎以为对面是没有人在听。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权势是这么好的一个东西,仅仅在于他的一念之间,便可以改写很多东西。
良久,那边才传来熟悉的声音,低醇磁性的嗓音异常的熟悉,“小花猫,这一个月时间可还没到。”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熬过这半个月就会没事,甚至都已经想好了以后要怎么过,所有的计划里面都已经没有了这个叫顾靳原的男人。
只是这一件事,又重新将她的希冀粉碎的一干二净。
许初见将手机捏的紧紧的,手腕却是颤抖的厉害,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之时,她有些鼻酸。
“顾先生……那一个月,就当是我的一句笑言。”那是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才会相信什么一个月的期限,他有的是办法重新让她去求他。
她想,他要的不过就是她心甘情愿的妥协罢了。
“那你可就要有点心理准备。”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听在许初见耳朵里却犹如开启了一道幽暗的大门,只要进去,便将是永无天日的黑暗。
“我知道。”许初见像是认命了一般,无力的嗓音中像是透着一股子苍凉的味道。
那边收了线,只剩下了一串忙音。
许初见将手机重新递给向谨言,车子已经发动,却不知道目的地是何处。
她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仓库,像是做了一场梦魇一般。
想到林怀澈,她心里就安定不下来,她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向先生,我朋友是因为我才出的事,不能丢下他不管!求你了,这荒郊野外根本没有什么人,我朋友一定是凶多吉少!”
向谨言皱了皱眉,看着她通红的眸子,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他身上。
他没说话,只是转过身来默声打了个电话。
随即,他放下手机,对着许初见道:“抱歉,顾先生没说。”
许初见心里一急,眼前一晃而过的是顾靳原那双狭长且淡漠的眸子,她看着车子越驶越远。
“你让我跟他说!”
向谨言一时之间也没了动作,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当他询问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自己上司那不善的语气。
只是看着眼前这人满是雾气的眸子,鬼使神差地,他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
拿到手机之后,许初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哽咽。
“顾先生,求求你帮忙找我朋友,他是因为护我才被抓来的,他和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靳原浅淡的声音混合着轻笑,“求我?求人可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许初见愣了愣,她的语调微哑,闭了闭眼睛,“顾先生,你想要我做什么?”在说完这句话后,眼中的光芒咻地黯淡了下去,原先的光泽消失的无影无踪。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瞬,再出声时,声音中沾上了些凉意,“来盛世找我。”
“好!”
车子行驶在回城的路上,向谨言坐在副驾驶座上,从后视镜内可以将后座上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只见她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缩在座位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