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在男人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促狭的光芒。
她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勺子是刚刚他用过的!
在学生时代,就流行着这样的话,只要是谁和谁喝了一瓶水啊,或者共用了餐具,就说是间接亲吻。
许初见心中一动,她和这个男人,何止是间接亲吻。
许初见看他已经放下了勺子,俨然是不会再动了,于是就把包装重新扣好。
“顾先生,我们回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个尊称,但每次从许初见嘴里听出这顾先生三个字,顾靳原心中总是有些不快的。
异常的生疏。
“急什么,时间还早着呢。”顾靳原峰眉微扬,迈开步子继续往前面走去。
这次他没有再牵着她的手,可许初见却不得不跟上他的步伐。
此刻秦淮河边的人潮稍微少了一点,天上寂月高挂,银辉皎洁。即使是冬夜,因为没有风,所以根本感觉不到什么冷意。
河边画舫来去,一切,不过是秦淮人家窗前淡去的风景。
顾靳原看着停泊着的画舫,突发奇想地拉着她上去坐了一圈。
十里秦淮,千百年来发生着各种各样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也是游客来这座城市必经的一个项目。
画舫随着流水慢慢划动,耳边水声清晰,金陵的夜景尽显眼前。
许初见偷偷打量着这个男人,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不知道又哪个地方得罪他了。
没想到,他真的只是在看景色,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惬意而慵懒。
等到下船的时候,两人亦是一前一后走着。
顾靳原在前面走着,许初见亦步亦趋地跟着。
随后,两个金发的外国游客似乎是迷了路,手里拿着地图到许初见面前来问路。
两个女孩子一口纯正的美式口音,指着地图说了几句。随后又改口,以为许初见听不懂英文,便用着一口蹩脚异常的中文问着。
许初见看了看地图上的位置,是他们刚刚走过的地方,她笑了笑,随即用流畅的英语作答。
她学的是同声传译,说出口的是平缓优雅的英式英语。这会儿,那两个游客脸上带着满是惊讶的表情。
顾靳原走了两步之后发现身后没了人,当下这脾气便有要发作的迹象。
随后,视线往远处一扫,发现她正满脸笑容和两个外国人讲着话。
灯光下,她脸上的笑容异常的清晰,柔柔的好似三月春风一般。
对别人笑得这么自然,对着他却整天沉着一张脸,即使难得一见的看到的笑容,也全都是假的。
就好像他真的是什么豺狼虎豹之流。
蓦地,顾三少心里又不是滋味了。
顾靳原阴沉着一张脸,转身走向她的方向。
走到她身边,礼貌优雅地和那两个外国女生打了招呼。一把扯过许初见的手腕,将她带向自己身边。
国外的女孩就是开放,见到顾靳原的时候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深邃却精致绝伦的东方面孔,整个人散发着矜贵优雅的气质。
随即那两个女孩子看向许初见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羡慕。
其中一个女孩挤眉弄眼地说道:“youre.”
许初见愣了一瞬,笑了笑回道:“no,friend.”
她说完这句话,蓦地手腕上传来一阵大力的拉扯,她向两人抱歉一笑。
这人又发什么脾气?
这次没等许初见开口,男人便一言不发地拉着她走向来时的地方。
直到上了车,也没见他开口。
——
许初见现在已经习惯了他脾气的阴晴不定,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索性她也就不说话了。
随后男人发动了车子,穿过了流量大的路段后,便开始疯狂地穿梭在马路上。
这是已经很晚了,路上避开了车水马龙的高峰期,一路畅通。
在这么快的车速之下,许初见紧紧地攥着安全带,若说不怕,那全都是假的!
他不想活,她还想要护着一条小命呢!
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风驰电掣地往后倒退着,根本捕捉不到什么。
许初见强忍着声音的颤抖,小心翼翼地开口:“顾先生,你慢点行不?”
哪知这男人根本不理她,侧脸的弧度紧绷着,码速表却是又往上抬高了些。
她也不知道又是那句话得罪了这人,索性闭着眼睛,不敢再去看那车速以及窗外飞速掠过的浮光掠影。
顾靳原的余光瞄到了她害怕到闭眼的神情,他忍不住想,许初见明明是个胆小的,为什么就偏偏不知死活地一次一次惹他呢?
不管是在熟人面前,还是在生人面前,她都将他划出她的圈外,撇的干干净净的。
说到底,他们之间的确没有什么正大光明的关系。
只是,顾靳原依旧恼的发慌。
油门却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松了下来。
当许初见感受到车速平缓下来的时候,她才敢慢慢地睁眼。却陡然的发现,这不是她回家的路!
当御景印象熟悉的建筑出现的时候,许初见心里凉了一下。
声音里带上了些不住地颤意:“顾先生,我家不是这个方向!”
越靠近那栋别墅,许初见心中的凉意更甚,渐渐扯出来脑海里那副痛苦不堪的回忆。
男人没有理会他,当车子停下的时候,他率先下了车。
不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