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像是不曾听到这些,手指攥着他胸前衬衫的衣料,只是一个劲的咬着自己的唇。
他眼中是一片深沉之色,眉头不自觉地蹙起,火热的薄唇不知怎么就印在了她的眼睛上,一点点吻去从她眼角处不停滑落的咸涩。
没等到她的回应,他的吻又渐渐向下,不让她继续肆虐着自己的唇,更像是在细细地舔舐着她的伤口,慢慢抚慰。
也在同时,将她那些自嘲的话尽数吞下,即使是一个字,他也不愿听到。
距离太近,可是她却没有睁开眼睛的勇气。
下意识地在抵触着他的靠近,本就应该抗拒这一份亲密,可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愫,却是轻而易举地再一次被挑起……
随着这个不断加深的吻,逐渐泛滥成灾。
“宛宛,睁开眼睛。”他声音沙哑地说着,薄唇贴近她的耳畔,一字一顿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宛宛,我要你,听明白了没有?”
她睁开眼睛,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甚至在怀疑着到底是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还是听觉出了问题。
不然怎么会这样……
太不真实。
客厅内的灯光很亮,她可以看清楚他的五官,他的神情,以及他深邃眼底的那一片火热。
她迷惘地摇头,下意识地在抗拒着一切。
还不曾来得及反应时,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后背已经贴上了柔软的沙发,身底下的薄被上似是还停留着他身上的温度,随着他覆盖而来的身子,属于他的气息再一次占据了她每一份感知。
“顾靳城,不要说这些好话来骗我,我的生活没有你只会更好,就不会一次次去猜你难懂的心思……”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也许此时思绪混乱不清的是她,亦或许是不在乎,竟浑然未觉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男人的眼底一片沉痛之色,他的手指落在她的侧脸上,逐渐下落,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细嫩的颈间,只一下,他便收回了手。
闭上眼睛他都能想起当时的场景。
他尚且能记得这么清楚,更何况是她呢?
随之,滚烫的唇瓣代替了他的手指落在她的颈间,灼热的气息辗转徘徊,轻柔地像是要抚平曾经的伤口。
“对不起……”他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好像除此之外,已经找不到其他可以说的。
他不是个擅长表达情感的人,又不擅长安慰人,就像此刻,他只是不想看到她的眼泪,不想她说着自嘲的话,更不想她以后的生活中没有他的存在。
光是这样想着,亲吻便已渐渐失控。
他是清醒的,她亦是清醒的。
可两个人又好似谁都不清醒,不然怎么会这样……
水晶灯光下,可以互相清楚地看到对方的五官,正如他所言,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
倘若这一刻蔚宛还不懂他眼底的情愫代表了什么,那就是真正的自欺欺人,可越是这样,她心里便越是难受,太熟悉的场景,过往的伤疤再一次鲜血淋漓地被翻出来。
无论过了多久,还是一如既往。
她的两只手腕都被他握住,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只是固定在头顶上方,让她无法动弹。
他的身上滚烫,深邃的眼底,亦是交织着很多看不真切的情愫。
而唯独有一点,是从未有过的清晰,就是在这双眼睛中,都是她的影子。
蔚宛忍不住挣脱了他的钳制,抬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从眼睛到鼻梁,最终停留在那薄唇之上,她似是看不真切,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感受着他的存在。
“顾靳城……”
“顾靳城,我们之间究竟是谁在折磨谁?”
他充耳不闻,只是重新握住她的手,却一下子被她挣脱开来,眼眸深处一片雾气蒙蒙。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他看着她的眼泪,就连自己的呼吸仿佛都停滞住,心底深处有些东西叫嚣着翻搅一般的疼。
感同身受也许说的就是现在这样,她的难过,她的痛苦,他全都能感受得到。
明知道或许自己放手她就不会这样委屈难受,却该死的偏偏不愿意,这些不该由她自己一个人承受,最好那些痛苦能够原原本本地全都还在他身上。
至少这样可以分担一些她的痛苦。
“宛宛,如果你想折磨我,可以是一辈子。”他气息不稳地和她说完这句话,再一次缠上了她的唇瓣,逐渐收不住这疯狂的蔓延……
蔚宛的神情一阵恍惚,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地就承受着他近乎于侵犯的吻,没有丝毫反抗,就这让放任他进入唇齿之间,疯狂的交缠。
也许是他们两人从来没有这般的亲密,永远都是互相不愿放过,非得到鲜血淋漓的才肯收场。
以往她会有本能的抗拒,可现在,仿佛是放任了自己,甚至主动缠上他的舌尖。
一辈子的折磨太长,谁都耗不起。
男人因为她的行为而更加失控,掌心之中的温度亦是逐渐越来越烫。
他放开了她的手,手掌贴在她的后背,将她更紧地贴近自己。
好似只有这样的紧密接触,才可以真真实实地感受着她的存在,证明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而下一秒,蔚宛的手臂已经主动缠上了他的后背,她挣开他的亲吻,气息紊乱,“不要在这里……”
这个地方永远是她心里的一阵疼痛,即使时间过了再久,也无法忘怀。
顾靳城的动作顿了顿,他的眼眸深处亦是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