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着他有些暗哑的嗓音,瞬间就有几分了然。
他用力地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翻转,似乎并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也不想看到她的面容。
只是在惩罚她,想让她疼。
这种痛楚太过于刻骨。
而现在的她,太过于清醒。
每一寸的痛苦在她身上都侵蚀着四肢百骸,直接传到了心底,更恨自己清清楚楚地感知着。
她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些什么,而眼前出现的,只有一片黑暗。
脑海里面的意识像是被一片薄雾笼罩,走进了一片再也无法绕出来的层层迷雾中。
疼得几乎让她无法思考。
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
耳边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所有的一切,都在显示着她的自作自受,还有那些不堪……
这形同折磨的痛苦,令她紧咬着唇瓣,直到尝到了血腥味,也没有送开。
一场几乎晕厥的折磨,蔚宛不知道他到底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羞耻和不堪再一次让她尝到了这种几近于没顶的痛苦窒息。
到底是多久之后才停下了这一场折磨,她早已记不得。
男人握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带着些许粗粝的指腹捏着她的下巴,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的沙哑,说出来的话,却是寒凉的讽刺。
“怎么不说话?觉得委屈吗?”
冰冷的语调让蔚宛慢慢回过神,单薄瘦削的身子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只是这一时之间,什么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原来,他也知道她会委屈。
可在他看来,这不都是她自找的么?
她的沉默,果然换来的是男人再次的嘲讽。
修长的手指辗转到她的脸颊,紧接着却是触碰到了温凉的湿意。
她早已满面的泪痕。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手,轻蔑的语调之中,却是带着几分微恼:“我早说过,不会放你幸福,就算是相互折磨,也是你自己选的路。”
是啊,就算是相互折磨也是她自己选的路。
蔚宛的耳根子滚烫,如果开灯的话,她甚至能猜想得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屈辱不堪。
本就无关***。
男人身上的酒气很明显,令她的心沉了又沉。
“那你呢?”她缓缓地动了动自己的喉咙,悄然无声地问出了这句话。
他没有回答她。
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蔚宛伸手将自己脸颊上的泪水抹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手甩了他一巴掌,打的她自己的手都微微发疼。
也许是这一个巴掌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接下来被她一把推开。
蔚宛挪着自己酸痛的身子蜷缩在大床的一个角落,她没有开灯,因为害怕面对这样的场景,毕竟这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在一片死寂之后,她顿了顿继续问道:“那你呢?你对俞素染到底爱到了什么地步?不是很不屑碰我,怎么不继续为她守身如玉?她的爱就是一死了之折磨你一辈子,你的爱就是转身和自己最厌恶的人发生关系,你们两还真配!”
这两人都是一样的自私。
“你不离婚是吗,好,那就看看到底谁能折磨谁……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孩子,你没资格。”蔚宛摸索着自己的衣服,将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掩盖住。
明明已经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底气,在他面前,仍是显得这般的微不足道。
黑暗中,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同样的急促。
仿佛都已经气到了极点。
长久的对峙后,顾靳城轻蔑地笑,起身,一步步慢慢离开。
一直到走至房门口的时候,他才用着平淡的声音说:“对,我是没有资格。可从现在开始,我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回答他的,仍旧是一片沉默。
蔚宛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膝盖,脸上的泪水早就已经承受不住而不断翻涌,却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一丝脆弱的样子。
这就是他所谓的,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如他所言,只是一场互相折磨。
蔚宛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回家,故意在家人面前假装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缓和,这怕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障眼法。
清楚地知道她的软肋到底在哪儿,不就是她在乎的家人么?
关门声响起。
门外和门内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蔚宛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任由着眼泪肆虐开来。
没人知晓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蔚宛不清楚,更多的则是不愿面对。
……
第二天天还没亮,蔚宛就拿起了手机,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有睡醒,在接起电话的这一刻,声音里面很明显带着起床气。
“你那间公寓的钥匙换了是不是,半小时,把钥匙给我。”蔚宛捏着手机,在试着怎么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平静一些。
可再怎么样,也无法装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顾三少显然没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也听出了蔚宛语气中的严肃,他什么都没问。
“好,你在哪,我去找你。”
蔚宛说了两句之后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她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面色之上是一片黯淡无光。一双眼眸之中,早已失了那一份神采,只是愣怔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伤人伤己的事情,太累。
*
顾靳原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