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宛想起容铮的家就在这边,她忽而想到当时他留在她那的一件外套,于是趁着顾靳城去取车子的时候叫住了叫住了他:“阿铮,下次有机会我把你那件外套拿给你。”
容铮听见她这么说,这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疑惑着问:“什么衣服?”
“这么快就忘了?就是上次你送我回大院的时候落下的那件,放心好了,我都洗干净了。”
经蔚宛这么一提,容铮才想起来那次的事情,他笑了笑说:“给你留着做个纪念吧,不用还我了。”
蔚宛又被他的话给逗乐了,于是笑着调侃:“容医生,你就这么小气?就算是留作纪念,也要给个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啊,这衣服算什么吗?”
“好啊,那你要什么?”容铮勾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继而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他这么直接,蔚宛倒是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思忖了一会儿后,她忙不迭说:“唔,我说笑的,你这么当真做什么?”
她想了想自己的体检,又忍不住愁眉苦脸,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顾靳城在场。
“阿铮,那件衣服我下次带给你,反正我肯定还是要见你好几次的啊。”她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怕给人给听到了。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家里人?”
容铮想着之前顾靳城问他的事情,他这会儿倒是开始怀疑了,哪有人夫妻之间还瞒成这个样子的?
“这有什么好说的,不是你说就一个小手术嘛。”
蔚宛才不想和顾靳城说什么,一点也不想,她又不是他的素素,这怎么能比?
话虽如此,容铮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两句,“随你吧,不过我建议一下,时间上不要拖得太晚。”
“好的,我知道了。”
顾靳城的车子停在了蔚宛面前,灯光闪烁了两下示意她上车。
蔚宛瞥了一眼,不知怎么的,心里又开始堵得发慌。
和容铮告别以后,蔚宛还是坐上了顾靳城的车。
两个人心里都是各怀心思,谁都没在车上说话。
直到车子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时,顾靳城才敛了眉,侧眸看着她声音浅淡地问:“体检的结果怎么样?”
听到他这么说,蔚宛比较疑惑,他又从哪里知道的?
不过蔚宛没吭声,她不怎么想回答这个问题,更可能是因为不怎么想理他。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也是有点默契的,就像现在这样……
两个人都绝口不提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事情。
就像蔚宛不曾开口问顾靳城,他要怎么处理和她的这段婚姻,也不曾问过,他要如何安置他的素素。
顾靳城听不到她的回答,节骨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扣了几下,仿佛是在思考。
以前的蔚宛是不会这样的。
顾靳城抿唇看着她,声音稍稍沉了下来:“你说今天下午约了朋友,但是你却是去了医院做体检,嗯?”
这语气虽然平淡,却是十足的质问。
蔚宛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出了问题,她的语气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冲:“我能有什么事情?就是做了个很普通的体检,反正婚检都做过了,就算有病也不会传染给你啊。”
“嗯?”顾靳城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亦或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轰的一下蔚宛的脸红到了耳根子,她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说的这话……总感觉有点歧义。
所幸的是现在是黑夜,车内也没有开灯,没有人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你别费心了,反正没什么事。”蔚宛把脸转向一边,声音又沉又闷。
顾靳城从新发动车子,视线一直放在前面的路上,耳边听着她的声音,眼神深邃得似是不见底的大海,总是叫人看不真切。
她不说,他也就不问了。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家中。
蔚宛在客厅陪着傅友岚坐了一小会儿,就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匆匆忙忙洗完澡之后,她头发都还没吹干就坐在床上发呆。
还两天时间,她的婚礼。
或许很多人在出嫁之前都会经历这样的忐忑,都是对于新婚的期待,以及对未来新生活的希冀和向往。
应该是没有一个人会像现在的她吧,在新婚前,想的都是自己丈夫和另一个女人。
不知不觉得,时间已然偏过了十一点。
蔚宛在内心挣扎过后,她还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下床走到书桌前,将锁在柜子里的一份文件拿了出来,轻飘飘地纸张在她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她拿起笔在一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白纸黑字,一笔一顿。
娟秀的字迹,却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蔚宛早就忘了是那一天开始准备的这个东西,当时她想着,左右都会有这么一天。
与其等顾靳城提出来,还不如她自己主动一点。
至少还能让她自己稍微留点尊严,虽然……是明知道的结果,在这一刻心里还是很酸。
蔚宛走到墙边,学着以前的动作,在墙壁上轻扣两下。
这算是蔚宛和顾靳城之间专属的习惯。
在她住进顾家的起初,有些人有些事,就避无可避的闯进了她心里,在这片小的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地方,落地生根。
后来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们两人之间就在不曾有过当初那般的亲密。
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