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宁院的卧房里拥着不少人,正半跪着给姬言止喂药的妇人看起来年逾四十,衣着华贵,应是这姬言止的娘亲,而一旁正拧着块帕子的女人则应该是他的妻子。至于其余的婢女仆从们自不用说,看到姬清平进来,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向他行礼。
平安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做自己该做的,随即领着翎羽二人走到了姬言止的榻前。
姬言止今年二十六岁,本是身强体壮,最好的时候,如今却病殃殃的躺在这床榻上。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幻听究竟折磨了他多少时日,整个人看起来竟是枯瘦至极,胸膛起伏间,还能隐约瞧见那根根分明的肋骨。
“翎姑娘看我儿……可还有法子救我儿?”
姬清平又是一声叹息,有些期盼又有些绝望的看向了默不作声的黄衣女子。
翎羽向着床榻边的妇人行了个礼,伸手搭在了男人枯瘦的手腕上。片刻,她又凑近了男人的耳朵,似乎在观察着什么。最终,她微微颔首,像是有了法子。她带着何非白退出了房间,又示意姬清平跟着一块儿出来。
“侯爷,少爷他自然还是有救的。不过我翎羽乃是商人,这治病救人也好,祛除邪祟也罢,于我而言都不过是生意。”
“啊,你是说真的?你有办法救言止?若是你真能救,那银钱必不会亏待了你!”姬清平听了翎羽的话,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喜不自胜的拍了拍手掌,如是说到。
那翎羽却摸了摸鼻子,眼底划过了一丝不耐,回道:“侯爷,我忘茶有规矩,不收那些金银俗物。”
“不收金银?”老侯爷又是一怔,“那你要什么?”
“侯爷,大少爷之症,乃是遭人谋害所犯,你只需在事成后将那犯人交予我即可,如何?”
“就这样?可犯人,该送去官府啊……”
翎羽不言,漠然的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一旁的何非白倒像是有些不忍,张口欲言,却终究只是那么默默站着,没有驳了翎羽的意思。
姬清平犹豫了再三,终究是救子心切,“你若真救了我儿,便是把那犯人交给你也无不可!”
“即如此,我们的生意,算是成交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不论我要做什么,都希望你们不要干涉,必要的时候,还希望你们能够支持于我。”女子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