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就这样,血流而尽,虚弱的死掉,这样,她还可以拖好多年。
她当时在大火里,慌乱之中摔倒后脑勺,后来在美国醒来之后,主治医生是秦白鹭,他并没有说什么会有余外的并发症,只是说好好修养,到后来她经常流鼻血,秦白鹭才告诉她原因。
她怕她会疯掉。
会忘记。
傅明烟眨了眨眼,将墨镜戴上,看不清任何的情绪,红唇妖艳一笑,直接越过莫离,淡漠无视往前走着。
………………
探视室。
头顶是白花花的吊灯。
落在女子的脸上,她脸上带着硕大的墨镜,露出尖细白皙的下巴,似乎除了消瘦一些并没有其他的变化。
等了一会。
铁门被推开的声音。
傅明烟听着狱警的声音,“秦小姐,你们先聊。”
然后是关门声。
她只是对张副局说,她是秦白鹭的妹妹,对方立刻变得殷勤,一直喊着她秦小姐。
隔着墨镜,她看着男人走到她对面坐下,面容淡漠沉冷,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并不是监狱里的衣服,可见他真的只是如同秦白鹭所说,只是将计就计而已,再加上刚刚狱警的态度,显然是把他当佛爷一样供着。
他安静的坐在她对面的时候,散着冷漠疏离的气息,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刚刚遇见他的那个样子。
似乎,在等着她开腔。
空气慢慢的死寂,头顶白炽灯照的她眼前发晕,傅明烟摇了摇头,然后将墨镜拿下了,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他两鬓为白,然后快速的移开,红唇轻启,淡淡的出声,“我刚刚来的时候碰见你的那个助理了,好像……叫莫离。”
她以为他不会出声了,会一直这么沉默,这么疏离的看着她,但是她没想到。
薄寒生动了动唇角,似笑非笑,“是,你的婚纱她穿着合身,她手指的细度和你也差不多。再说,她喜欢我,不需要我费尽心思的去哄着,低姿态的去求着,最后还会没心没肺额离开,所以,刚刚好。”
刚刚好。
这三个像是一滴浓墨,慢慢的滴入清水,不单单溅起涟漪,还改变了清水的颜色。
傅明烟微微皱眉,然后展开,她轻轻的笑道,语调并不是低沉也不欢快,“我今天来看看你,然后,咱们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
“哦,傅小姐,,盛小姐?”男人低沉的嗓音嘲讽的纠正着,“应该是秦小姐吧,秦小姐想要去哪。”
没等傅明烟回答,薄寒生又道,“我薄寒生之前有两任妻子,一位在五年前死在火里,一位在一个月前去世了,秦小姐刚刚在门口碰见的,可能是新任的太太,薄某身在牢笼,招待不周,秦小姐可以去我家,让我太太领你在澜城逛逛。”
傅明烟听着男人讥诮的嗓音,放在桌下的手慢慢的捏紧,然后又松开,片刻,她轻笑,站起身,半真半假的手说,“我来这里,真的只是想看看你,万一我再见到你,可能记不起来了,还望薄当家包含。”
“看我,看我做什么,我在这挺好的。”薄寒生薄凉一笑,他的眸光落在娇艳的脸上,可以看见她今天精心装扮,掩在墨镜下的半张脸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他嗓音阴冷,“装失忆这种事情,用一次就够了,第二次,就显得特别俗。”
傅明烟走到门前,手指碰到冰冷的门把手,停顿一下,转身,“薄寒生,再见。”
拉开门,她还没走出去,手腕便猛地被人握住,男人强烈的气息压近她耳边,“傅明烟,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傅明烟皱眉,手腕被攥的发麻,她努力想要抽出来,但是男人用力太大。
“字面上的意思。”
男人额角一跳,她越想挣扎,他心里越发的汹涌,长臂一伸将她捞过来,抵在冰冷的铁门上,低头,狠狠的吻住。
傅明烟一怔,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干这种事,更加的挣扎,支离破碎的出声,“薄寒生,你疯了吗,放开…唔。”
门外,有几个狱警听到声音,匆匆赶来。
傅明烟挣扎中,余光瞥向窗户外面几个狱警的身影,他们似乎迟疑,想要上前又不敢。
男人发狠一般掠夺着她的呼吸,粗粝的手指抚在女子纤细的脖颈,不轻不重的摩挲,傅明烟的背脊抵在冰冷的铁门上,在男人的舌深入的时候,狠狠的一咬。
薄寒生吃痛的抽离,伸手微微的楷了一下唇角,看见手背上的殷红,唇齿间迅速蔓延着铁锈的味道,但是他却只是饶有兴致的一笑,看着女子绯色的唇瓣上。
沾着的血色。
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放到她头顶,倾身。
傅明烟以为他又要吻她,冷冷的侧过头,垂下眸。
却没想,男人的吻落在她脸颊之后,冷冷一笑,大手轻而易举的握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腾出一只手捏着她纤细的下巴,她消瘦的厉害,男人的手感完全都是坚硬的骨感。
薄寒生蹙眉,低头看着她。
她的肩膀上原本围着紫色的披肩在挣扎中落在地上,还有地面上微微泛着光泽的墨镜,镜片上在白炽灯下,倒映着两道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他的目光如烈焰一般,落在女子消瘦的肩膀上,眼底一沉,看着她倔强的抿着唇瓣,将他原本留在她唇瓣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