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生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这个有松紧的调度,不会勒到你的手指。小狗那是挂在脖子上,你要是喜欢,那我也可以给你在脖子上挂一个。”
傅明烟转身要走,他从后面抱住。
“生气了吗,别生气,你要是不喜欢,那就拿下来吧。”
傅明烟淡淡垂下眸,“我去做饭了,绑都绑上了,别费劲了,有时间再说吧。”
男人‘嗯’了一声,松开手,他看着她走进厨房,然后他转过身,走到窗前,目光淡淡的看着窗外的方向,片刻,男人眨了眨眼睛,他伸手,按住太阳穴的地方。
男人抿着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身体慢慢的弯下,另一只手指紧紧的扶住窗台。
……………
傅明烟走到哪里都能听见手指微微想起的铃铛声。
很清脆的声音。
那是在一个午后。
傅明烟习惯在下午躺在花园的摇椅上睡一会,虽然会有点凉风,但是她很喜欢闻着鼻端淡淡的兰花香,躺在阳光下面,偶尔小小的眯了一会。
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一条毛毯。
她起身,来到客厅里,电视开着的,应该是周婶在看。
茶几上放着一个储物盒,里面放着整齐的毛线团,还有棒针,和一件织了一半的儿童毛衣。
她伸手,将这件毛衣拿起来,触手是柔软的毛线,周婶端着一杯水走过来,放到桌子上,“太太,这是我给小少爷织的,虽然商店里的衣服好,但是,还是自己织的暖和一点,天开始降温了,太太要多穿一点衣服。”
傅明烟点点头,“好,周婶,谢谢你。”
“太太说的哪里话。”周婶佯装板起脸,“太太以后可别这么说。”
傅明烟微微笑点头。
她从储物盒里,拿了一团银灰色的毛线,坐在沙发上,一下午的时光织了一点,周婶有时候跟她说几句织法上的问题,她想起秦端眉,看着周婶给繁希织的毛衣,她想起秦端眉也给小家伙织过一件。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拿出手机,她已经没有看护阿姨的手机号码了,她给温淼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查一下。
过了两分钟,短信就发来了。
傅明烟上了楼,换好衣服,临出门的时候,周婶拉住她。
“太太,这么远,你去哪里做什么。”
傅明烟只是说,“我去那一个东西,我有东西放在哪里了。”
“太太啊,你可别和先生生气了,先生真的……”
傅明烟拍了拍周婶的手,“我知道,我不会和他生气,我去拿了东西就回来。”
周婶这才放心,“那太太,你等一会,我让小张来送你,小张刚刚准备去接小少爷。”
傅明烟摇头,“不用了,我打车去就好,晚上就回来了。”
………………
看护阿姨所在的地方是在澜城的郊区,车程一个半小时,而且是在没有堵车的情况下。
下了车,是在一条街道上,傅明烟走了二十分钟,才来到一处小村庄。
看护阿姨在村庄外面等着她,见到她来了,急忙走过去,“很抱歉,傅小姐,家里有事走不开,只能麻烦你来一趟了。”
傅明烟淡淡道,“没事。”
从看护阿姨手里,接过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秦端眉之前给小家伙织的毛巾,还有围脖,她的视线僵了僵,手指紧紧的拎着。
“傅小姐,太太是个好人,你和姑爷也都是好人,我把太太没有织完的都给织上了。”
傅明烟抿着唇,“谢谢。”
她从村庄离开,下起了雨,她打了车,去了公墓。
雨水落在脸上,淡淡的冰凉,她抬起头看着突然变得灰蒙蒙的天空,眼睫瞬间湿润,她走进,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秦白鹭。
她看着冰冷的墓碑上,灰白色的照片,上面的容颜笑容优雅。
嗓音沙哑,“妈。”
秦白鹭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发丝沾着水珠贴在额前。
雨雾朦胧里,秦白鹭淡淡开头,嗓音低凉,“你觉得我做的不对。”
她轻笑,“不敢。”
秦白鹭嗤笑一声,“你不敢。”他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我倒是觉得,你胆子大的很。”
傅明烟看着他,说起来也奇怪,即使他嗓音冰冷带着嘲讽,但是她还是觉得,他面容优雅如玉,这和傅长风不一样,这种感觉就像。
她永远也不会相信,他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但是事实,好像背道而驰。
傅明烟在雨雾里轻轻的笑着,雨水落在她的脸颊,汇成淡淡的水滴,她伸手轻轻的拂了一下,“我有个心狠手辣的哥哥,我大胆一点怎么了。”
秦白鹭淡淡一笑,嘲讽一般,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开。
傅明烟看着他的身影慢慢的蒙上一层细雨,在慢慢的消失不见,她低头抿着唇,快步跟上去。
在公墓的门口。
她看见秦白鹭的身影停下。
像是在等她一般。
傅明烟走到他身边,“你开车来了对吗,你带我回去吧,下雨了,不好打车。”
“嗯。”
男人继续抬腿往前走,走了几步,突然停下。
傅明烟看着他,“怎么了。”
耳边响起一阵枪声。
她身体被人用力一扯,天旋地转一般,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