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第一抹晨光落在男人的眼皮上。
薄寒生睁开眼,手臂有些发麻,他顿了顿,小心的将怀中的女子放下盖好被子,起身,将自己躺的位置抚平,然后将窗帘拉上,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然后拉开房门走出去。
床上正在熟睡的女子翻了个身,然后继续沉沉的睡着。
傅明烟直到早上九点才起来。
睁开眼睛,眼前的视线从朦胧到慢慢清晰,她坐起身,头疼的要命,敲了敲脑袋,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傅明烟一怔,转而看向身边的位置,空荡的,而且,床单整平,她咬了咬唇,又重新的躺下,扯过被子盖住脸。
她昨晚明明记得,是季凉峥将她送回去,然后周婶让她喝醒酒茶……
后来就……断片了。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直到周婶来敲门。
她才闷闷的应了一声,走进洗刷间,拿过牙杯接了水,在捏牙膏的时候抬眼瞥见储物架的放着男人常用的那一款牙膏,鬼使神差的,傅明烟将他的牙膏拿过来,捏在牙刷上。
洗漱完,她擦着脸,敏锐的发现,男人的牙杯里面有水渍。
她皱着眉,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好像周婶说了一句,“先生回来了。”
他的手还没好,怎么就出院了?
这里不是盛苑,但是傅明烟还是没有改了喜欢赤着脚的习惯。
周婶在厨房按照薄寒生的吩咐给她做早餐,先生说太太早上起来一定会头疼,让她做一些清淡的饭菜。
她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精致可口的早餐,走出厨房就看见傅明烟从楼梯下来。
“周婶,薄寒生是不是回来了?”
周婶点头,“先生昨天就出院回来了,我给太太打电话,太太的手机关机了。”她将手里的托盘放到餐厅的桌子上,转过身就看见傅明烟站在楼梯角没动,而且脚上没有穿鞋。
周婶急忙拿过一双拖鞋,走到傅明烟身边,“太太,大冷天的,你怎么能赤着脚呢,快把鞋穿上,地面冷,别冻着了。”
傅明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将拖鞋穿上,“谢谢周婶,我都忘了。”
周婶笑道,“太太,快将早饭吃了吧,先生特意吩咐我做的。”
傅明烟点头,往餐厅的方向走,“他人呢。”
他总不可能伤还没好就去公司了吧,或者去医院了。
想想,后者居多。
坐在椅子上,傅明烟小口的喝粥,头还是有些痛,但是已经清了很多,香糯软滑的口感,加上淡淡的薄荷气息,一同咽下,她眼睫动了动。
今早上,她用了他的牙膏,唔,就是这个味道的啊。
周婶看着傅明烟安静的喝粥,神情淡淡,她笑着说,“先生去了。”
傅明烟喝粥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低头喝着,周婶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是默默的去收拾客厅了。
盛苑里几乎大部分的东西都被烧没了。
下午的时候,她来到一家药店,递过一张她已经整理好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草药名字的纸。
医药师将草药包好,一共十几包,用纸袋装好递给她,“小姐,这是你的,请拿好。”
傅明烟付了钱,走出药店的时候碰到一个人。
余唯脸色苍白,脚步匆匆的走进药店,因为太过焦急,根本没有看见傅明烟,买了止血和消炎药,就转过身匆匆的往前走。
要不是傅明烟唤住她,她还是没有发现。
“余唯。”
余唯脚步一顿,转过身,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烟姐。”
傅明烟淡笑,“脚步这么匆匆的去哪?”
跟着余唯来到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一幢很普通的居民楼,电梯是坏的,徒步爬了八层楼,来到一户门前。
余唯拿出钥匙打开门。
傅明烟走进去,大约五十来平米的样子,没有什么装饰,家具一目了然,但是收拾的很感激。
她微微的蹙眉,只是,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草药气息。
余唯关上门,看着她蹙眉,将窗户打开,“不好意思。”
傅明烟没有说什么,视线落在唯一的一间卧室里,走了过去,余唯将手里的药放下,先她一步,将门打开。
空气里,草药的气息更加的浓郁。
还混合着血腥味。
床上,夏叙听见推门声睁开眼,视线朦胧的看见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
他猛地瞪大眼睛,看着傅明烟,好半天反应过来,苍白干涸的唇瓣动了动,“烟姐,你怎么来了。”
傅明烟没有走进去,倚在门边,微微一挑眉,“我怎么不能来,我以为你们已经离开澜城了。”
夏叙轻轻摇头,“没有。”
余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到夏叙摇头,也抿唇没说。
傅明烟看着她,“伤成这样,怎么不去医院。”
夏叙倚在床头,动了动苍白的唇角,“其实,也没有什么严重的事情,一点小伤,不值得去医院。”
“老夏……”余唯咬着唇瓣。
夏叙皱眉,“余唯,你出去给我倒杯水。”
余唯无奈的离开,房间里只有傅明烟和夏叙。
傅明烟的视线在房间里面微微一掠,然后将手里印着药店的纸袋放到地上,靠近墙边,将房门微微的合上,她走到夏叙床边。
“我今天在药店买药的时候碰见余唯了。”
夏叙看着她放在墙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