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男人的嗓音,沉寂的像冰,“你说的很对,我确实该去死。
傅明烟回到别墅的时候,里面的灯亮着,温和散着柔光。
薄寒生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里看着报纸,灯光下男人的侧脸如雕塑一般的深刻英俊,他看书的样子很认真,听到声音,他只是抬头。
视线落在打开的门上,傅明烟有些困难的走进来,然后将飘在头顶的气球小心的给牵过来,这么多气球,一下子将她的视线遮住。
客厅里,飘着男人沐浴后的气息。
傅明烟垂着眸,淡淡咬着唇,将绑在自己手腕上的线团都解下来,气球全部的飘在天花板上。
像是得到自由的蝴蝶一般,五彩缤纷的颜色蔓延了她整个人视线。
傅明烟活动了一下空荡的手腕,手腕上,即使隔了一层毛衣,但是还是勒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她不由得想起他给她绑在手腕上的时候。
白胖的手掌,极为不灵活,有些笨拙的给她系在手腕上。
薄寒生将报纸合上,看着飘在客厅里的气球,“吃饭了吗?”
“没。”
傅明烟走上楼梯,“我先去洗澡。”
他点头,没有问为什么她会拿来这么多气球,她也没说,彼此心照不宣的完全的将这个话题避开。
…………
晚饭依然是他做的。
晚上的时候。
躺在床上,傅明烟闭上眼,一直都没有睡,她侧过头,睁开眼睛看着放在床头柜上,透明的玻璃水杯。
只有一半清澈的水。
只是底部,有淡淡白色的沉淀。
当时递给他的时候,她心里如同被一根细细的钢丝给箍住,看到他毫不犹豫的喝下的时候,那根钢丝收的更紧。
她只是说,“给你冲了一杯蜂蜜水,晚上和对睡眠好。”
男人就毫不犹豫的喝了。
傅明烟下了床,脚下微微的浸着凉意。
她微微蹙着眉,这里不是盛苑,所以,没有温软的地毯,灯光昏暗里,傅明烟走到衣橱,她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件衣服,然后还有一些随身的东西。
她并没有将行李箱拖走,只是拿了一个纸袋,装了几件衣服。
临走的时候,她看着还正在沉睡的男人,模糊又清晰的轮廓,她走到床前,将床头柜上的水杯里的半杯水倒在马桶里。
重新到了半杯水,放回床头柜上。
………………
八个月后。
苏江小镇,妇幼保健医院。
医院的广播里,传来一道女声。
医院走廊上,护士,病人来来往往,但是对于这道广播,只是单纯的听着,或许是真的没有这种血型,或许是连自己都顾不了,又怎么顾及别人。
广播里面的女声,大体就是说,有位孕妇难产出血,急需阴性血。
这种血型本就稀少,在小镇的医院血库里根本没有这种血型。
即使是有,也不会用在一个普通的病人身上。
广播了有一会了。
但是还是没有人。
小护士有些焦急,对身边的医生说,“怎么办,还是没有人。而且,也联系不上产妇的家属。”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而且长得极其惊艳,所以小护士记得很清楚,第一次那个女子来医院的时候,大约五六个月的身孕,但是整个人身形偏瘦,下巴尖尖的。
而且,并没有人来陪她。
医院里,有人饭后茶余的猜想,是不是某家富商包养的情妇,偷偷的来这个小镇生孩子。
因为她长的实在是,太妖艳,太好看。
按理说,这般好看的女子,怀孕了怎么会没有男的陪着她。
她的手机里,只有一个电话号,只有一个姓氏——秦。
医院里的人员立刻拨下这个号码,但是对方一直无法接通。
那个年轻的产妇因为失血已经昏迷,医院已经再往市里的大医院调血,但是恐怕没有这么多时间等了。
医生叹了口气,“你在多播几遍,然后联系镇上出租车的广播。”
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说实话,这种事情,在医院里见得多了,所以,医生也淡漠了,除了叹息就是叹息了。
广播又拨了一遍,采血室的门被推开。
进来的是一位长相英俊的男子,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衣,他走过来,像是跑上来的,嗓音带着喘息,“那个孕妇叫什么名字。”
小护士一怔,脸一红,身边的医生立刻说道,“姓秦。”
秦姓?
季凉峥皱眉,季家的公司有个项目在苏江,他来这个小镇看看,然后今早他一个朋友有些发烧,便来这里输液,在一楼的时候,他就听到了这一条广播。
阴性血。
他像是魔怔了一般,脑海间就只有着几个字,虽然阴性血的人很少,但是在这个城市也有不少人。
他并非心善,应该是和她一样的血型,所以,他只是犹豫了就来到采血室。
既然对方姓秦,那么就更不可能了。
本来就知道不是她,她早在六年前就已经离开了。
但是,他每次听到或者知道有人是阴性血的时候,他总是无法控制的想起她。
季凉峥将衬衣的衣袖绾起,挽到臂弯,露出坚实的小臂,“我是阴性血,抽我的吧。”
护士送了一口气,将采血的的针头插进他的血管里,微笑道,“我替那名孕妇谢谢你。”
季凉峥没有出声,目光淡淡的看着空气,抽完血,他转身,护士在身后唤住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