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思,他没说出来。
萧璟欢哪意会得了他的言下之意,想问个明白,可他已经往楼上而去,空气中传来一阵噔噔噔的声音。
算了,那就以后再问吧!
中午,他们简单下了面吃,然后继续收拾——靳长宁有整洁综合症这件事,在这天充份展现了出来惨。
一个下午,两个人就这样忙着打扫,等基本整理完,都已经快四点,屋子里上上下下,空气流动了起来,也整洁了起来,不过,萧璟欢身上也跟着酸疼了起来。
“欢欢,楼上西边那间小房间是我以前住的,枕头薄被啊什么的,我刚刚晒了一晒,也已铺整好,要是累,你就去休息一下。晚饭我一个人来做,做好了就叫你过来吃。”
靳长宁看到他的女孩,坐在走廊的竹椅上敲着背,大约是累到了,过来柔声叮咛了一句。
萧璟欢的确有点累:“哦,我上去瞧瞧!”
她应声,上了楼。
楼上一共有三间,东边是主卧,中间是一间书房,西边是一间次卧。房内的装饰,风格都极为的古朴。
西边这间卧室,不大,一床一桌一柜一椅。
桌上摆着一些书,一个小巧的花瓶,瓶中插着刚刚摘来的菊花,屋里全是菊的清幽之气。打开衣柜上头的抽屉,里头放着几张奖状,只是年代过于久远了,字迹都有些花了。
一张是讲故事大赛特等奖;一张是毛笔字一等奖;一张是奥数比赛一等奖……原来,小时候的他,真的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哦,除此之外,还放一张全家福,一张张笑脸,灿烂之极。
她细细看了看小时候的靳长宁,虎头虎脑的,看着灵气十足,这个时候的形象,和他初来靳家时所拍下的照片,判若两人。这张照片上的他,唇红齿白的,可爱的不行——太招人眼球了。
她竟看走了神。
床是单人床,1.2米那款,床具用品一律具备,皆白色,应该是近年添置的。
她拿着照片,坐到了床边靠着看着。
这里是他小时候睡过的地方,那时,她还没来到这世上,谁能想到,隔了这么一些年,这间房里的小男生,会和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姑娘产生这么复杂的纠葛。
命运啊,真是太奇妙了!
萧璟欢在那里感慨着,后来,也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睡得很沉。
再后来,被一阵悠扬的笛声给吹醒了。
非常动听的一首曲子。
轻快,如梦如幻,让人听了浑身舒服。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房内亮着灯,窗台前,有个白衬衣的男子斜坐着,正对着月色吹笛,正是靳长宁。
他居然会吹笛。
她坐起,静静的听着,惊讶的望着他。
房内晕黄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幻变成了金色,衬得他整个人都发起了光——神仙下凡似的。
小时候,他是个木头似的孩子,现在的他,完全不一样了,渐渐的,不知不觉的,就有了某些异样的光环——赛车上的他,真的是好帅的,让她不得不为之刮目相看。
一曲罢,掌声响起。
“你怎会吹笛子的?我从来没听你吹过……”
靳长宁转过了头,看到了她眼里惊奇:
“小时候母亲教的。我也就会这一首。调子一直没忘。”
“很好听。”
这话,绝对是由衷的,并且是佩服的。
这种语气,让他很高兴。被人认同,从来是让人高兴的事,当对像还是她时,是越发欢喜了。
“把你吵醒了。”
“没关系,我本来就该醒了。”
外头天都黑了!
“那吃饭吧!”
知道她打扫累了,看到她睡得那么香,他都舍不得把她叫醒。
“好,我肚子本来就有点饿。不过,我想听你讲故事……”
“嗯。”
他牵住了她的手,往楼下去。
三菜一汤,在明亮的灯光下,他们对面而坐,桌子边上,点了蚊香。这个季节,这种地方,蚊虫挺多,她皮肉细嫩的,可经不起叮咬。
晚餐后,他让她洗澡,浴室很小,煤气热水器,有点古老,但以前的质量好,竟还能用。
没有衣服,靳长宁给她找了一件很古朴的睡裙,棉质的,之前被他洗过,趁她洗澡,又将它哄干了——那是他母亲穿过的。雪白雪白的一件。从没穿过,只是放的时间有点久了,颜色有点变黄,样式也老,可穿到她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清秀脱俗之美。
他看在眼,微微笑了个,去沏了一壶茶来。
紫纱茶壶,配两个紫纱茶盏,坐在阳台上的台阶上,望月,说起了故事:
“我母亲叫乔荞,外祖父是蒋介石退守台湾时的随行军官。军衔颇高。所以,我母亲算是将门虎女,虽然外祖母早故,但她还是从小受到了极为严厉而高等的教育。
“到了台湾之后,外祖父陷入了政治斗争,后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死了。
“那一年,我母亲十二岁。作为随军家眷,丧父之后,她被弃如敝履,最后,是外祖父的一个好友,一个爱好赛车的男人收养了她。
“这个男人叫何冶。何冶是个汽车机械师父。在何冶的影响下,我母亲对赛车非常偏爱。聪慧过人的她,十五岁的时候,就能帮何冶修车。
“我父亲叫澜海,是不折不扣的台湾人,名门望族澜家的嫡长孙、嫡长子。
“他从小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连婚姻也不得自主,还在读大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