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二斤”哥哥将她从苦海救了出来,孤儿院成了她暂时的庇护所。
至今,她都记得的,受了重伤的“二斤”哥哥被救护车带走前,曾拉着她的小手说过那么一句话:
“小书,等我回来。我帮你找爸爸妈妈。”
她答应了。
那时,她叫小书颏。
那是奶奶取的名字。
奶奶不识字,只盼着她以后可以多读书,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夥。
那一天,她含泪和“二斤”哥哥作别,就此却再也没见过他。
与她来说,那真是一种难言的遗憾,“二斤”哥哥是她必须感激的救命恩人。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他就像一缕清晨最明亮的阳光,照亮了她完全没有希望的世界,给她带来了生机,在她看尽了人性丑陋一面的同时,撑起了她对人性还有善良、正直一面的坚信。
有时,她会想,如果当年,她没有遇上“二斤”哥哥,如今的她,生活又会是怎样一种可悲的状态?
想读书,成为奶奶期望的那种有用的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想成为一个大学生,享受最最纯萃的大学生活,那更不可能。
想拥有如今这样一份职业,过比较有质量的生活,那完全不可能。
“二斤”哥哥,是她生命中的贵人。
因为他,她才拥有了另一种迥然不同的人生。
十八年了,也不知如今的“二斤”哥哥,会出落得怎么一个男人?
这些年,她几番陪着家人去杭州烧香拜佛。
虽说,佛本是虚构的形象,它代表的仅仅是一种精神信仰,可她还是愿意在它跟前虔诚的拜一拜:一求,苏家一家平安、万事如意;二求,有朝一日可再见“二斤”哥哥。
坐在床上,苏锦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将过去,和现在作比较,才会越发凸显现在这种生活的可贵。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滴滴滴”按密码键的声音。
她一怔,外头,谁啊?
难道有贼进来了?
这个认知一跳进她心里,她就吓了一大跳,急的直从床上惊跳起来。
不可能吧,这么高端的住宅,能有贼进得来?
当然,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是绝对的。
但她的确有听到外头那人企图打开房门,在输了几次密码失败之后,终放弃,悄悄往楼下走了下去。
靳恒远这套房,几道比较紧要的门装的都是指纹锁。除却指纹,也只能用密码来开锁。
早上他离开的时候,都走了,忽然又折了回来。
她问他:“怎么了。”
他说:“忘了一件挺重要的事。”
她问:“什么事?”
他说:“得给你设置一个指纹。万一你想出去转转。回来之后,你可就走不进来了。”
……
苏锦轻轻开门走了出去,赤着脚,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小心翼翼的走动,从二楼往下望,并没有看到有被贼翻过的痕迹。也不见那闯入者的踪迹。
可从厨房那边,有一些声响在传过来。
她翼手翼脚的沿着旋转楼梯往下去,在穿过客厅,走近厨房时,闻到了一股子泡面的味道,紧接着一道秀致的身影端着一碗刚下好的面,从里头出来,没留心到身后有人,突然之间看到苏锦,吓了一大跳,手上那碗面,猛的全往前泼了过来,滚烫的汤水全泼到苏锦脚上。
“啊……”
苏锦立刻发出一记惨叫,急忙往楼下的洗手间冲了过去,拿起花洒就对着双脚一阵冲凉。
疼!
疼啊!
哎呀呀,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身后,那人急急追了进来:“你谁啊?怎么走路都不出声的啊!”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
虽然及时做了处理,可脚踝部还是红了一大片,怕是要起泡了。
苏锦没好气的回头恼问。
“你不会是跑进来偷东西的吧!”
那女孩一脸防备的盯着自己,对弄伤她这件事,好像并不觉得愧疚。
“你才是贼呢!”
“我是这家主人请的钟点工。”
苏锦无语了,居然是钟点工。
一个钟点工,竟然趁主人不在,大喇喇的拿主人家的食材,在给自己煮面吃?
这是什么职业道德?
而且,关键的是……
苏锦再次眯眼看了这个女孩一眼:很年轻,不会比她年纪大,脸孔长的很青春很靓丽,身材又好,穿的是什么,短t恤,牛仔热裤,露着一大截雪白的大腿,赤着脚——
靳恒远居然请这样一个漂亮女孩做他家的钟点工?
这像钟点工吗?
这更像是
&nng这个家的女主人吧!
以苏锦看来,像这样的女孩,本身就对高富帅充满了某种幻想,正好雇主就是这样一种有钱又有型的男人,完全能满足她对未来某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瞧瞧啊,这套房,多高上大,一个受雇的女孩,本该在这里作清洁工作,可她却在用主人家的厨房,做饭,享用这房子带给她的虚荣感,
别怪她思想不纯洁,实在是她的行为,真的会让人往那种方向想象。
“你是谁?靳先生的房间,从来没来过外人。你要不交代,我可要报警了。”
女孩一眼戒备的盯着自己。
“我是靳恒远的太太。”
苏锦闷闷叫了一句,脚上疼的厉害,也不知家里有没有医药箱。
女孩愣了一下,似乎有点不信。
更有失落感在她眼底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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