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光摇曳着,将人影拉伸收缩。
望着众人脸上凝重的表情,庄邪不禁也是问道:“发生什么了么?”
陆柯手指放在嘴前:“嘘,你听,有声音。”
竖起耳朵,细细听去,偶然之间,有着一道深远而诡异的呻吟传来,时而啼哭时候憨笑,笑是成年女子的声音,哭则来自孩童,凄厉慎人。
听得暗自发怵,庄邪不禁意地打了个冷战,旋即轻挪着步子,顺着声音的方向而去,却听这声音似是来自土房之后。
“我随你去看看吧。”陆柯正色道。
“嗯。”庄邪点了点头,出了屋将背贴在墙上,一步步的向土房后边绕去。
此时的月犹如弯刀晃眼,银白色的光芒洒落在村落里,让一座座的土房在黑暗与银白的交错间显得格外的阴森。
而正当庄邪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之时,忽然也是瞧见,在西面正对面的房顶之上,立着一道婀娜的女子身影牵着身形小巧的孩童。
身影先是掩蔽在黑暗里,待得下一刻月光恰如其分的轻移之时,那赤红色的刺绣锦袍和她柔美的腰身也是展现在庄邪的眼前,紧接着便是那两缕垂落腰间的黑丝长发,和白皙的肌肤。
这个女子与白天庄邪在土房中见到的女子一样身姿动人,长发飘飘,肤若凝脂。而当她的脸逐渐出现在月光之下的时候,不仅是庄邪就连他身旁沉稳的陆柯也是叫出了声,用手捂住了口,瞪大了眼。
但见月光之下,这张本该同样娇美的脸庞,竟然是整张光滑没有五官的脸!
又看她牵着的孩童,手中握着波浪鼓穿着一身花衣裳,而那似是女童的孩子,竟然长着一个比她身体还要庞大的头!
稀疏的头发被膨胀的头颅撑的根根紧绷,有两红缎扎成了发髻。月光之下,这个巨头呈现青色,那五官在巨头下显得格外的小巧,同时也格外的鬼魅。
很快。那巨头女童笑了,笑声凄厉尖锐,手中的波浪鼓转动着,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噪声。
“这...这是什么怪物...”庄邪瞪大了眼,背脊紧紧帖在墙面上。只有这样才能平复恐惧的情绪。
“是大头灵童。”陆柯凝重的目光很快沉了下来。
望着这个巨大的头,笑容阴森的孩童,庄邪第一次如此认同这个名号。但大头灵童还远远不能概括这孩童的诡异之处。
“我自小随爷爷在山中生活,早些年的时候,爷爷曾和我提起过一个故事,如此想来,倒和现在极为相识了。”陆柯道。
“故事?”当下任凭谁也没有心情更是没有时间听故事,但眼下,这两道身影仅仅只是静立在原地,却无任何举动。庄邪也是不禁好奇起来:“是什么样的故事。长话短说。”
庄邪咽着口水几乎不敢看去,陆柯见他这般模样,旋即道:“先回屋里吧。”
庄邪点了点头,已极快的速度跑回屋中,将门重重的合上。屋内的人一脸警惕且疑惑地看着他的陆柯。
“外面有什么?”韦一方道。
“让他说吧。”庄邪看向了陆柯。众人的目光旋即也朝着他汇聚而去,但见他脸色微微一变,鼻息也是一沉:“那是大头灵童。”
陆柯的话一出口,众人眼中的神色便不出意料的疑惑起来。
“我曾听爷爷说过这么一个故事,相传灵王朝开国年间,西北有一荒村。名字不详,那里的女子个个貌美如花,倾国倾城。那一年正值建朝初期,国力不强。江河不稳,四地有着各种族群部落不断入侵疆域之内,而这西北最边角的荒村便惨遭侵害,那些部落的恶人贪慕村中女子美貌,便将男丁杀害。欺辱女子.....”
陆柯淡淡的说着,火光映在他的眼底。有着这段故事的缩影。
“继续说下去。”唐子钰道。
“相传,那一年荒村血流成河,村中女子忍辱中怀上了这些恶人的孩子,深觉耻辱,便当孩子出生断奶之后,齐齐自尽。而为了不然自己死后再早些这些畜生的羞辱,这些女子纷纷割下了自己的五官埋入了土地里。”
“哎呀....”白璃深恶痛绝,也是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
“又传,那些外族部落的恶人见此状,便狠心将这些稚童抓到村尾的草丛去,将它们用烈火活活焚烧而死。时过境迁,灵王朝五十年大军入侵,百姓流离失所,其中也有一批百姓逃到到荒村,却也在一夜间离奇死亡,后来监天司首便请护国寺的高僧前来作法,后来却听有六名稚童怨念极深,因此便在荒村之内留下六尊石像,以供他们。后来,一些进入荒村而有幸逃脱出来的人,都说见过一些没有五官的女人,和大头的怪童。所以世人便称其为大头灵童。”
房间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几乎都是屏住呼吸听完的,但故事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柯也是抬头看着众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应该就是生处在这个故事中的荒村。”
“不对,你说得是断奶的稚童,我们看到的石像却是七八岁年纪的孩童。”皇昊文信誓旦旦地道。
庄邪看了他一眼,也是肃然道:“你错了,人可生长,阴灵亦可。而且方才我们在屋外正是看到了一个无面的女人和一个巨大头颅的孩童。现在我算是明白,为何这些小童的神情半点没有这个年纪孩童应有的稚气。”
就在这个时候,木门忽然迸发出巨响,砰砰砰的敲门声不断传来,似是一股巨力正在敲击着门。
“糟了,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