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彻底将小**中对未来的美好期望打碎,小花倏尔收紧了放在被上的手。
还是终于忍不住,紧紧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已呜咽出声。
她才十六岁,是很多女孩眼中最美好的年龄,却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悲。
任凭眼泪兀自的流着,小**中痛苦不堪,一想到她已然不干净了这件事情,她便想崩溃的大哭大叫一场,甚至于是想到了死。
可是她不能,她还有家,还有爹娘,可爱的弟弟。
他们都在等着她回家,她不能死。
脑中又幽幽出现了那人的身影,困乏如潮般袭来,小花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一片田地之间,一个身着青衫长袍的修长身影背对着她而立,小花微微上前,却不敢伸手触碰,只得轻轻唤道:“赵青亦。”
那人转过身来,确实眉眼无比猥琐的赵升,嘿嘿笑着双手便向她袭来,小花大惊,失声大叫,直接从梦中醒了过来。
额上的冷汗毫无防备的流了下来,小花睁着惊恐的双眼,喘着粗气。
天色微微透出灰白,看来是快到要起床的时辰了,房中的婢女皆被吵醒,揉着双眼嘟囔道:“小花,你干啥呀。”
离她最近的小丫头似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关切的凑头过来问道:“小花,怎么了,脸色这般白?”
小花摇了摇头,露出笑容,“没事,就是做噩梦了,起吧,也快到时辰了。”
小丫头闻言便没有再多问,默默的穿起了衣衫。
小花依旧一动身子便会觉得阵阵酸痛,尤其是下床之时更为明显,直接双腿一软,踉跄了一下身体。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小花也是赶忙便扶住了床沿。
虽然小花想忘,可是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楚却是提醒着她昨日究竟发生了哪般令她无比屈辱的事情。
脸色瞬间从苍白转为煞白,就连嘴唇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小花恨,可是却无可奈何。
身上的疼痛永远抵不过心中的伤。
眼眸之中在平生第一次露出了如绝望一般的神色,却只是一闪而过。
日子还是得过,就连活也是得照常干。
将水桶提至大厨房之时,小花已然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间滚落,见这般情景,平素里冷面的厨娘第一次露出了颇为柔和的神色。
“若是身体不舒服,就回房里休息一日。”
小花一笑,服身谢过厨娘。
路上不可避免又经过柴房,对小花来说,这柴房便是她人生的大落之处,大婚当晚,便被关在柴房中一夜,受辱,还是在柴房之中。
小花闭眸,将严重痛苦掩去,再睁眼,便就是一片清明之色。
那又如何,只要能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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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凉如水,休息了一中午的小花睡不着了。
赵府确实和她一年前过门之时想的一样,很大,很漂亮,她用了整整一年才勉勉强强在府中不迷路。
房中的姐妹皆是呼吸绵长轻柔,想必是累了一天,小花为了不打扰她们,蹑手蹑脚便出了门。
赵府最南有一条溪流自府中穿过,那处有许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若是小花闲来无事就会跑到那里去。
还未到那地方,便幽幽远远传来一阵笛音,小花不懂乐曲,只是莫名的觉得很好听。
轻轻走至了那处,掩在大树后面,只见于月光照耀之下,一男子侧对着自己执着长笛,直指尖轻动之间,笛音便悠悠扬扬的传出来。
是管家,赵青亦。
小花瞪大了双眼,屏住呼吸,唯恐怕坏了这颇有意境的一幕。
不知为何,笛声却戛然而止,赵青亦转过头,清冷的瞥向了小花所在的方向,长身如玉,惊为天人。
蹙了蹙眉,赵青亦淡漠道了句:“出来吧。”
左右也无人,小花知道赵青亦肯定是发现了自己,于是不好意思的便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是你。”赵青亦道。
“是我。”小花抬眼看去,只见赵青亦俊美的眉眼就像是碎玉一般,不由自主的随口答道。
仿佛是被她呆愣愣的模样惹笑,赵青亦轻轻勾了勾唇,“大半夜不睡觉,来此处做什么?”
小花却指了指他手中笛子,答非所问,“刚才你吹的,很好听。”
赵青亦并未搭话,只是又淡淡撇了小花一眼,竟又自顾自的吹了起来。
小花上前两步,坐至小溪前,半晌后才回了一句,“我睡不着,你呢管家,你为何不睡觉?”
一曲毕了,赵青亦才放下长笛,一挥衣袍,竟是直接坐到了小花的身旁。
这个小女孩总是莫名其妙给他一种熟悉之感,让他很想亲近,虽是这样做了,可面上淡淡。
他同样轻声答道:“我也睡不着。”
小花转头看去,正好和赵青亦四目相对。
深邃的眸将她瞬间便好像吸了进去,四周只剩下绵长的呼吸之声。
心尖处有猝不及防的刺痛了一下,小花才意识到了什么,赶忙低下头,面上却是煞白。
随即起身,不想被赵青亦看出什么异样来,小花拍了拍裙摆处可能沾染到的灰尘,而后匆匆忙忙告了别便走了。
赵青亦盯了那离去的背影许久,眸中情绪却没有一丝波澜之意,他只是感觉,这个小女孩,好像有那么一丝变化,却又说不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