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食言了。在兄长与君父的心中,从来母后更重要。
我原该不哭。多想告诉兄长,在敬武的心中,也是母后更重要。如果可能,敬武绝不愿出生,敬武不要拿走母后的命。
她原该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居椒房,拥有君王盛宠,生子延嗣,承天祚。
她将是太后,她的儿子,将是未来大汉的天子。
可这一切,全因我的存在,一并弃毁。
生而克母。这咒怨如同枷锁,捂得人要透不过气儿来了。
敬武多想谒地宫,告诉母后,敬武也爱她,敬武愿用自己的命,换母后的生。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可是我想,她一定和椒房殿里住着的那位王皇后一般慈善柔美。
她如果还活着,该多好。
君父和兄长,也不会这般伤心。
这场秋雨,落得真及时。它阻住了东宫行来上林苑的路。
我就是在这场雨中,遇见那个疯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