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然是碰上朋友了?”
陆会计也不大相信,但现在也只有先问问看:“那我打给亲戚朋友们看看。”
我一口应下:“行,我们这边也找找看。一有消息就跟你联系。”
结束了通话,我眼皮又跳起来。而且跳得还挺利害,连小赵都看出来了。
“哟,”小赵猛盯住我的眼皮,“你眼睛怎么直抽抽啊?”
“……”可真会说话,什么叫眼睛直抽抽。
另一个同事问:“哪只眼睛啊?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啊!”
我笑笑:“那都是迷信。我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要不就是有心血管疾病的征兆。但是怎么可能,我身体这么好。虽然不强壮,可生活规律,无不良嗜好啊!
他们却根本不理会我。还警察呢,警察带头搞迷信。
小赵捧着我的脸不让我乱动,看了一会儿惊道:“哎呀,两只眼睛都在抽抽呢!”回头问之前的同事,“那这算是跳财,还是跳灾啊?”
“这个……”
“难道是既有财又有灾?”有人瞎说,“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嘛!”
“反了。”我纠正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哎,是吗?”
小赵马上跳出来:“人家女朋友是古代文学博士。”
“哦哦……”
哥几个笑笑,吐着舌头不说话了。
我:“哎呀……现在就别跑题了,还是赶紧找张所吧。”
大家嘴上应着:“对对对。”但说实在的,还没谁真有危机感。
不就是迟到嘛。领导迟到有什么稀奇的。
我很能理解他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点儿不踏实。
唉,都怪这眼皮跳的。
想来想去,张所的朋友我就认识一个:崔阳。
事到如今,为了张所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主动去联系他。当初他刚把号码留给我的时候,我还删了,后来他打过来被我当成陌生电话没接,结果他打到张所手机上,害得我被张所骂了一顿。那之后,我只得乖乖地把他老人家的号码存起来了。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崔阳的电话接得真快,我拨过去刚响第一声,他那低沉、冷静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裘家和,”他说,“你是想通了吗?”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当初他把号码留给我,就是想调我去市刑警队,让我想通了,随时给他打电话。
“没,”我讪讪地笑,“我还没想通。”我觉得我应该会一辈子都想不通。
崔阳本来就冷淡的声音,又冷淡了一分:“那你有什么事?我正在忙。”
这是要挂电话的节奏。
我连忙说重点:“我们跟张所联系不上了!”
崔阳静了一下:“嗯?”
我忙把现在的情况,飞快地说一遍。
崔阳又静了一会儿,便低低地嗯一声:“是有点儿奇怪。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从上警校开始就得过且过,说起话来嘴上抹油,做起事来脚底抹油……但是他从来不迟到。”
想不到张所这么有时间观念。我现在更觉得心里不踏实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有点儿着急地问。
哥几个也开始意识到事情有点儿麻烦了,一个一个地都盯过来 。
崔阳:“他手机在身上吗?”
我很肯定地道:“在!陆会计早上看得清清楚楚,他带着手机出门的,还充满了电。”
“那手机应该是开着的。”崔阳不慌不忙地说,“我马上找人定位他的手机。你们先等着。”
我连连应下。挂了手机,大办公室里的气氛也有点儿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