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扯着嘴角又叹一口气:“老实说,我现在也有点儿怕去了。光是这个姚广强就够受的了。据说那个项全还是最会打的人…;…;”
小赵的脸上是真露出一丝惧怕。不过他并不是怕项全这个人,而是怕项全这个人又会刷新他的三观。
“要不咱们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小赵面瘫地笑了笑,“咱们今天跑了这大半天也够了。明天再查。可以继续跟张所请假。”
我问他:“张所能那么好说话?”
请一天不算什么,连着请就有点儿难了。
小赵笑嘻嘻的,笑得鸡贼:“那得看用什么理由啊!”
我:“…;…;你什么理由?”
小赵:“我说我家妹妹身体不好,要动手术。我得去陪她。”
我眼睛一眯:“实际情况是?”
小赵一本正经:“是真的,我一会儿回头真得去医院看她。”
我给他弄得有点儿糊涂了:“那…;…;”看着他的脸半信半疑地道,“要不我也跟你去看看她吧?怎么说也是你妹啊。”
小赵一甩手:“才不是我妹。”
我一愣:“你不是刚说是你妹吗?”
小赵登时眼睛睁得老大:“谁说的!我说的是我家妹妹,你不要乱改好吗?”
我真是茫然了:“你家妹妹,不就你妹?”
小赵:“我家妹妹,是我妹养的那只猫,你见过的啊!”
我:“…;…;”敢情是那只猫叫妹妹。
小赵笑嘻嘻地看着我的脸变黑了。
“那医院是…;…;宠物医院?”
“对!”
原来他说的是“它”,不是“她”。中国的汉字博大精深啊。
我可真是冰雪聪明。
小赵把我送到小宾馆外面,约好明天一早八点见面,便扬长而去了。
我回到房间,青铜鉴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卫生间里,我蹲在它面前看了两眼。便进到了卧房里。这一天跑下来,我是心累,身体也累,咚的一下。闷头扑倒在床上。
忽然响起,是不是该给姜玲打个电话。本来说好的,有进展一定会及时告诉她。
但是现在,我犹豫了。
没查到什么好消息,尽是让人郁闷的。
不一会儿,手机却自己响了起来,原来是姜玲打过来了。唉,我老婆跟我就是心有灵犀啊。
姜玲先问我吃过饭没。我说现在吃晚饭还早。姜玲又说,老太太问了,我这次办案子,又要多久?我说,不一定,说快就快,就慢就慢。姜玲便没多问,只叫我注意安全。
再然后,还是问起了许小花的事。
我想了想,还是不瞒姜玲了吧。姜玲不好骗,再说,最后还是得告诉她。姜玲怎么说也是帮过许小花的,她也有资格知道,在那个看起来又丑又迟钝的女孩子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把走访徐金龙、姚广强的成果。包括在许小花家里碰到的情况,巨细靡遗地告诉了她。
姜玲听完也是半天没话说。
手机静静的,还在通话中。
好长时间,我轻轻地叫了她一声。她才淡淡地道:“我真不知道许小花这么不容易。”
虽然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我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内疚。
我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就像我刚意识到,我曾经有机会救许小花时一样…;…;
人有的时候是很奇怪的,真正有责任的人拼命给自己找借口。而努力帮忙的人反而会有内疚。
“你尽力了。”我劝慰着姜玲,“你那时候又不知道,自己也只是个学生。”
姜玲:“也许吧。可自从知道那个古怪的青铜鉴跟她有关后,我也想了很多。”
我:“嗯…;…;”我也想了很多。
姜玲:“我并没有想起,我怎么帮她的那一次,而是老是想起后来见过的一两次面。她没有跟我说话,只是远远地站着,默默地看着我。我也只是一笑而过。”
我:“…;…;”
姜玲:“我忍不住会想,她当时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呢?因为我是唯一出手帮过她的人?”
我:“不要这样想,你也不知道。”
我嘴上这样劝着姜玲,然而在心里,我也觉得姜玲的猜测是很有可能的。
姜玲苦涩地笑笑:“是啊。你说得对。因为我当时并没有走过去,多问她一句,所以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我抿了抿嘴唇,下保证:“你放心,她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我一定会查得清清楚楚。”
姜玲:“嗯。”
又有些不放心地问:“你还要跟周海他们办案,会不会有影响?”
我笑道:“放心,周海会掩护我的。你放心。青铜鉴在我们这儿肯定没事。”
姜玲便轻笑起来:“那当然,我不相信你还相信谁?”
我一下子像吃了一颗糖。
收起手机,我看看也快到晚饭时间了。在车里待了这么久,一身的异味。便想先洗个澡,再去吃饭。吃饱喝足地回来,也好早点儿休息。
卫生间真的很小。一个青铜鉴占掉很大的地方,我都快没地方站着洗澡了。只好将它先往洗手台下面推一推。
疲劳了一整天。热水哗的一下洒出来,从头浇到脚的时候,还是挺舒服的。
作为时尚品味极低的屌丝大直男,我也没啥护肤护发的概念,一块宾馆小肥皂就全部搞定。其实我觉得用肥皂洗头,洗澡比用洗发水、沐浴露的还方便多了。肥皂泡沫一冲就干净,从头到脚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