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医生,踮着碎步,头也不敢抬,战战兢兢的走出了病房。
我对床头这个怒气灼灼的男人道:“安澜,别那么凶,看把人家吓的,估计晚上睡觉都睡不好了。”帅尤斤技。
安澜道:“我也是气话,你说这么多人,有教授,有主任的,拍片了,检查了,都瞧不出个病因,真是一群饭桶,草包!不吓唬吓唬他们,心里这口恶气难出。”
我心里暗道:“这是陈宁给我吃的血蚕蛊,他们这群医生,就算医术再高,终究也只是普通人,哪能医治呢?”
安澜给我拿出了拍的片子,“大小姐,你看看,在你肠胃之中,有些小点点,而且还会动,你最近也没吃什么呀,难道吃虫子了。”
我摇头道:“安澜,这事你就甭管了,我自己解决吧。”
安澜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大小姐,你前些天说有个闺蜜中蛊了,不会说的就是你自己吧。”
我舔了舔樱唇道:“嗯,是我。”
安澜登时就急了,“大小姐,你怎么不早说啊!”
“早说管用么?”
他叹了一口气道:“那也是,我也不知道哪有解蛊的人,但是要是早说的话,我可以带着你去苗疆寻找,那地方懂蛊的多,希望也大。要不然咱们今晚就出发,坐飞机去!”
我苦笑道,“安澜,不用说时间来不及了,就算来的及,这个蛊,估计那些蛊师们也束手无策。”
“大小姐,是谁心肠这么狠毒,给你下的蛊!我去找他算账!把他脑袋拧下来!”
我深知安澜的脾气秉性,此时,我若说出是青云山后山的陈宁下的蛊,他必将会不顾一切的前去寻找,到时候,也只是会白白搭上性命而已,我很清楚,就算是十个安澜,也打不过那陈宁,什么八卦镜,符箓,在她面前,都是狗屁,那几乎是个邪神了。要不是困魔大阵的存在,恐怕连道法精湛的楚师姐,也不是其对手。
转而我道:“安澜,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最终还得由我自己解决。”
他询问了好几遍,见我不肯说,知道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再逼问。
我心一横,咬了咬牙,择日不如撞日,反正这蛊毒也要发作了,不如现在,就去青云山!
死就死,活就活!
就算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大美妞!当然了,也可能是个小帅哥。
下了床,来到医院外面,我厉声支开安澜,而后又转了几圈,确信甩开了他,这才深深吁了一口气,此次进山,我不想连累任何无辜的人。因为去了也都是白白送死,害的朋友送命,我于心何忍啊。
来到一家快递公司,我把身上的一张存有五万现金的银行卡,写上密码,邮寄给了父亲。
这也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而后,左看右看,确定那安澜不在,这才急急忙忙的拦了一辆出租陈,赶赴青云山!
但是,隔墙有眼,却没发觉,在暗处,正好被几双眼睛发现了。
说来也巧了,这个出租车司机,还是那个长舌男,不过现在,他一句话不说了,我也忍不住问了他一句,“师傅,以前你那么健谈,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沉默了呀。”
他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哼道:“姑娘,你记得不,那天我送你去了那小巷子之后,有个女人打车,我见她长得不错,又调侃,妈的,那是个鬼!差点掐死我!都怪我这臭嘴,俗话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一点不假,从那以后,我晚上七点之后,再也不出车了,即使白天拉人,也是绝不多说一句话。”
心思愁冷的我,被他这一席话也逗笑了,“哈哈哈,师傅,没事,我不是鬼,你可以和我侃啊。”
也许,这个司机师傅,是我在世上与之面对面聊天的最后一个人了。
哪知他摇头道:“不不,我把聊天戒了,就像戒烟一样,绝不再犯。”
足足开了三四个小时,这才到了青云山后山,我把包包里的一千五百元,全部塞给了司机。
他探出头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
“师傅,给你的小费!”
他木呆呆的盯着我的背影消失了。
转而,又看了看天边那即将落下的夕阳,走进了困魔大阵。
困魔大阵并未消失,看来,这陈宁也还在这里,至于那女鬼南歌,是怎么出去的呢?
这倒是一个谜团。
这青云山后山,方圆上千里,山高路险,峰耸林密,而且不知由于何种原因,没有手机信号,此时,我并找不到陈宁和书凡他们,得等着他们来找我,不过,我确信,只要我走进这大阵,用不了一时三刻,那可怕的陈宁就会出现在我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