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醒了吗?”
梅香瞧见人影,便带着高兴的语气轻唤了一声,但是良久都没有听到床上温夜阑的回应。
梅香以为温夜阑是身体不舒服,刚才高兴的语气瞬间变得有些担忧,她把门又推开了些,迈脚跨过门槛,着急地问道:“少爷,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夫人已经请了大夫过来,大夫正在下面候着呢,奴婢这就去把人请来!”
待梅香说完就要走出去的时候,床上被纱帘遮挡住的温夜阑幽幽的,冷如冰渣的沙哑声音才带着些急促地传来。
“梅香!我没事,让那大夫回去,我就是累了。”
梅香被他喝止住,左右为难,不知是否该听他的。
“少爷,你的声音……你的身体真无碍吗?”梅香觉得现在温夜阑的声音就像曾经嘶鸣了一番似的,沙哑的仿佛得了温病,着实不能让梅香放心。
温夜阑低头就能看到自己掀开的衣服里,自己身体上青红一片的痕迹,脑海里那些令他无法想象的画面一晃而过,想到自己扯着萧锦干了那事,最后还和萧锦干了那么多次,还被做晕了过去。想想,温夜阑的脸色就黑如密云。
他现在的精神极度疲惫,但是身下某个地方隐隐传来的痛感,不停地告诉着温夜阑他脑海里的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梦。
温夜阑只是掀开胸膛的衣服瞄了一眼,脸就青了,他不用想都知道,只怕这些痕迹他全身应该都不少,如果梅香真去请了大夫过来……温夜阑的双手紧紧地拽住了被子。
“无事,昨夜惹了点风寒罢,休息一会便是,你先下去吧,不要让人过来打扰我。”
梅香听到温夜阑这样说,虽然面上还带着担心,但也不敢过于逾越,只是轻轻地带上门。
“也不要让……萧锦过来,你下去收拾间屋子给他歇着吧……”
梅香在阖上门的最后一刹,温夜阑懊恼而带着些别扭的声音突然传来。梅香顿了顿,感到有些奇怪。
“少爷这是和萧爷吵架了吗?”
梅香摇摇头,也不再多做猜想,默默地吩咐下面的人给萧锦在隔壁收拾出了一间房间。
萧锦让大庆离开后,转身回到院子里,便瞧见热火朝天的一群小厮和侍女。他走进了一看,发现他们正在收拾着旁边的一间闲置了许久无人居住的房间。
这是……
萧锦回头瞥向温夜阑那间紧闭着的屋子,心里一下子便透彻了。
某人这是在害羞吗?
梅香瞧见萧锦回来,便从一群小厮内走了出来,有些奇怪地瞄了他一眼,叫了一声“萧爷”。
萧锦笑了笑,只是颔首瞧了一眼大概是自己今晚卧室的房间点了点头,余光扫过隔壁,问道:“大少醒了?”
“刚才醒了,但是身体似乎不太好,也不愿意见大夫。”梅香满是担忧道。
萧锦咳了两声,侧头看着一边的风景:“也许是昨晚惹了点风寒,你去让大夫开几剂补身的药给他。”昨夜他都丧失了理智,要了温夜阑一次又一次,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可不是一点半点。温夜阑不愿意见人他也早有所料。
梅香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几个小厮侍女说了两句,向萧锦拱手弯腰便急急地下去找了大夫。
萧锦瞧着她匆忙的步伐,用手掩住了眼睛。
脑海里昨夜疯狂的画面又充斥在了他的思绪里,温夜阑髙潮时的脸,呢喃动听的声音,一幕一幕地从他面前闪过。
萧锦走到温夜阑房间的门口,抬起手,又轻轻地放下,在门口伫立了好一会,最后是被旁边已经收拾好房子的下人叫醒的。
萧锦深深地凝视了一眼雕花房门,便转身挥退了下人们,走进了温夜阑隔壁的房间。
温夜阑撩起床上的纱帘,目光复杂地望着房门的方向,门外高瘦的人影站在那,温夜阑抿着唇,掀起身上的被子,脚挪了两下,又缩回了被子里。当温夜阑走到门口处时,手抬起又放下了好几次,终于搭在了门上时,门外的人影却已经消失不见。
温夜阑一愣,嘴唇抿得更紧,双眸渐冷,拖着疼痛的身体又缓缓地走回了床上,掀起被子猛地盖住了脑袋。
另一边。
令阙轻轻地推开房门,走进了屋内,床上躺着的少年依然还陷在沉睡中。令阙捧着水盆走到床前,把水盆放在了一边的架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少年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
“小武,没事了,该起来了。”
令阙轻轻的低沉的声音在房间不断的响起,这句话他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可是床上还带着稚嫩的少年仍然紧闭着双眼,毫无反应。
令阙面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探手到旁边的水盆里,执起水里的面巾拧紧,温柔地,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小武的脸。
面巾碰到小武脸上红肿的疤痕时顿了顿,令阙的动作更加温柔。他把面巾放入温水里,伸出双手解开了小武的衣服,小武布满伤痕的身体便缓缓地露在了他眼前。不管令阙看过多少次,每次看到小武的身体,他的双眸都如寒潭般冷冽。
“当时是不是很痛呢,我的小武一直就很怕痛的……”
令阙手指轻轻地划过小武身上的深深浅浅的伤痕,双眸越发暗沉。
“没关系,已经没事了,师兄等着我们的小武醒来,我们一起回家。”
令阙又呢喃了几句,忽然轻笑了一声,面上又恢复成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