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直接上手抓住了温夜阑的双手反压在了他的头顶,温夜阑回过神来蹙着眉仰视着他。萧锦感受到温夜阑双手挣了挣,他便抓得更紧。

黑暗里的房间,雕花大床的帘子被刚才萧锦压倒温夜阑的动作扯落了下来,帘内的光线更加暗淡,让人看不真切对方的面容。

萧锦嘴角微勾,在一片漆黑里只能看见温夜阑清冷幽深的双目。

“起身。”温夜阑见挣脱不开萧锦的束缚,放弃了挣扎,只是轻轻地启唇,声音平淡清冽。

萧锦嘴边的弧度越发上扬,虽然不能在温夜阑面前暴露太多,但是他也不是随便让人“欺负”了去的。

“大少?”萧锦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点慌乱。

温夜阑蹙着眉,又重新开口说道:“松手。”

“哦哦……”萧锦慌张地想要爬起身,但是脚尖却故意勾住温夜阑的右脚,整个人爬起了一半又重重地压在了温夜阑身上。两人的胸腔贴得很近,鼻息交缠得更加亲密,但是温夜阑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他被萧锦的撞击弄得抽了口气。

萧锦把脑袋埋在温夜阑的脖颈侧,听到他低吟睫毛眨了眨。他装作紧张地在温夜阑耳际处轻声道:“大少,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床里太黑了我没看清。”他越说声音装得越委屈。

温夜阑挪了挪脖子,只觉萧锦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脖颈处,使得耳朵痒痒的,而且这个萧乞儿的声音还这般可怜兮兮,温夜阑只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你先起来再说。”温夜阑放缓了声调,清冽的声音里带着点轻柔。

某个时候的萧锦还是有些焉坏焉坏的。

现在的温夜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xiè_yī,他的领口因为刚才的动作扯开了大半,而萧锦的一只手正搭在他的腰际处。

温夜阑轻挪了一下身体,就感觉到搭在自己腰间那只手温凉而粗糙的触感。

萧锦感受到他身体有略微的僵硬,嘴角的轻笑稍纵即逝,手下轻轻地捏了一下温夜阑紧实的腰间肉。

“嗯……”

温夜阑颤抖了一下,呢喃地呻丨吟了一声。

“大少,你没事吧?”萧锦挪开手掌,双手撑在床上,远离了温夜阑。

温夜阑紧了紧胸前松开的xiè_yī,翻身躺进了床内。

“大少?”萧锦迟疑地又唤了一句,但是温夜阑只是背对着他。

“大少?”

“大少?”

萧锦就像根木头般傻傻地接连唤了三声。

静默良久,萧锦只听到了温夜阑轻缓的熟睡声。

萧锦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摩擦了一下。

他脱了外套静静地躺在了温夜阑的身边。萧锦面向床外,温夜阑则是面朝墙内,两人侧身互相背对而躺。

在萧锦躺下片刻后,闭着眼的温夜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叹口气转身面向萧锦双眸重新闭上。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高挂在夜空的中央。明亮的月光柔软地洒在亭台楼阁,碧瓦长廊上。

方福提着晃着明黄灯火的油灯从长廊的尽头缓缓地走来,他走到贴着红窗花纸的厢房门口才停下了步伐。他一直站在那,静静地伫立了好一会。月光向里偏移了下,方福手中的油灯在微风中摇曳着。

半柱香后,长廊处只剩下一个渐渐走远,影子在油灯映照下拖得老长老长的背影。

幽蓝幽蓝的天空上点缀着无数的小星星,有无名的昆虫发出“沙沙沙”作响的声音。

闭着眼的萧锦在屋外的亮光消散后才睁开双眼,他的视线落到红色贴花的窗棱上良久。

第二天,萧锦起床的时候已经不见温夜阑的身影。候在屋外的侍女听到声响,捧着水盆等物鱼贯而入。

萧锦漱了把脸,看着站在身边的侍女问了一句:“你们的大少呢?”

被温夜阑派来的梅香恭敬地低垂着头,把手中握着的干巾递上去才开口应道:“少爷现在在书房处理一些要务,萧爷你醒来的话小的就去唤少爷过来,您们等会还要去给夫人敬茶。”

“嗯,去吧。”萧锦点点头,让梅香把守在他身边的其他侍女都带了下去。

萧锦洗漱完刚喝了一口热茶,方福就找了过来。

方福屏退了守在门口的小厮,关上了门,走到萧锦的身边。萧锦垂着头放下手中的茶杯默默地站起身。

方福瞧着他的样子感到十分满意,这个萧乞儿还算识相,没有因为娶了温大少就自视甚高,嗯,还在他的掌控中。

方福抬眸扫了一眼已经被梅香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新床,望着萧锦说道:“昨晚你和温夜阑怎么样?”

萧锦滑过一丝怪异顿了一下,应道:“大人,都挺好的。”

方福笑着点点头,不过很快他脸上的笑容便阴沉了下去,他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缓缓地开口道:“子瑶小姐那边出了点事,这段时间大夫人让你先呆在温夜阑身边多注意他的动向。”

“小的知道了,大人您请放心。”

方福瞧着他仍旧窝囊的样子,脸上有刹那的狠辣。这个萧乞儿这般的性子,也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在朱宋前朝就沿袭着男子与男子可结亲,但嫁的那一方一生不得科举为官的旧习。温庞氏促成温夜阑和萧乞儿的这段姻缘就是为了断掉温夜阑以后想要考取功名的后路。

方福望着萧锦毫无出息的模样,摇了摇头。现在温夜阑也已经按照温庞氏的计划嫁了人,上朝为官的路途从成亲开始就不存在了,那么……萧乞儿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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