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轩辕佑宸出声道,似乎也没有把李芷歌刚才的那些强烈言辞放在心上。
“是!”陈管家收回刚才的那些心思,急忙示意下人将药端至轩辕佑宸身侧,细细的银针在药汁中搅拌了下,仔细查看没有异样才送至轩辕佑宸的手中……
轩辕佑宸大手接过药碗,看也没看,便往苍白的唇畔挪去。
“慢着!”站在一旁的李芷歌突然大喝了一声,吓得陈伯再次一身冷汗,这姑娘是不是纯粹找死啊!
快步上前,一把夺过轩辕佑宸手中的药碗,嗅了嗅有些异味的药汁,脸色沉重道:“药里有毒!”
“你说什么?”陈伯整个人都不由地一惊,不可思议地望着那碗药:“这怎么可能?”从开药方要煎药他可都是在场的,根本没有人有机会下毒。
“这位姑娘,我开的药都是退烧的,不可能有问题。”薛视仁仔细地再审阅了一遍药方,谨慎道,同时也在向宸王澄清自己。
李芷歌望了眼一旁的轩辕佑宸,虽然受了伤但是眉宇间的英气却未减丝毫,冷漠的深眸带着几丝揣测,好整以暇地凝了眼一旁的李芷歌,“什么毒?”
“不知道。”李芷歌如实回答。
“你……你这不是信口雌黄吗你……你是哪里来的……”陈伯听闻不免气打一处来,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存心就是没事找事,怒喝道。
李芷歌没有说话,再次仔细闻了闻药汁,“多了一味药,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不能确定。”
陈伯瞬间看傻了眼。
薛视仁也满是诧异,他行医大半辈子还没见过有人能闻出药中之毒,而且还是这么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可是银针上并没有毒。”端着盘子刚才试过毒的下人忍不住道,要是真有毒他可就完蛋了。
“把药渣拿来!”李芷歌根本没在乎这些人的质疑,沉着冷静道。
轩辕佑宸冰冷无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寒气十足,霸气外漏道:“陈伯!”
“是!”陈伯急忙应声而去,不管这个姑娘是谁,既然王爷相信她那她就得相信她!
李芷歌绕到床尾,轻松地取下轩辕佑宸脚上的细簪,随即在他的胸口取下一模一样的簪子,瞳眸丽影扫过两支细簪,细细检查了一遍,随即悄悄地收回了囊中。
薛视仁恭敬地站在一旁,看包扎的部位伤口定然不小,用两根银针便可以轻松止住血流,这位姑娘的医术定然超凡脱俗。
“王爷,这是药渣。”陈伯亲自捧着煎药罐回到了卧房。这宸王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毒害王爷的事情,他如何能放过那个人。
轩辕佑宸示意陈伯将药渣递给一旁的李芷歌。
“姑娘!”陈伯将药渣置于圆桌前,恭敬地退了下去。
随即走上来两个药师,忐忑不安,附跪在地,“参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这药就是他们两个在药司抓好一并煎好了送来的。”陈伯利眸含恨,真是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胆大包天敢谋害王爷。
“王爷明察啊,我们都是按药方上抓药煎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的!”两人吓得一阵跪地求饶。
李芷歌将药渣倒出一一查看,并无异样,但是这药汁的确有问题。审慎的寒芒扫过在场的众人,按照她的角度再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可能下毒!
“姑娘,查出来了吗?”陈伯不免担忧,心下惶恐,要是王爷出了事可怎么办才好啊!
李芷歌沉默着踱步向跪在地上的药师,清眸冷冽,红唇微启道:“你们进府多久了?”
两人微微一怔,“五年!”
“五年半!”
李芷歌又转向一侧端药的小厮,“你呢?”
小厮低着头回答道:“过了冬,就满八年了。”
“那你呢?”李芷歌没有说话,转向一侧的薛视仁。
“鄙人跟随王爷已经十年有余。”薛视仁回答道,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错愕。
陈伯不免有些诧异,问这个做什么,怎么不查下毒之人?
“那你呢,陈伯?”李芷歌清眸微微扫向陈伯,这个两鬓斑白的老者。
“我?”陈伯微微忖思道,“自宸王府建起我就在这里了。前半辈子跟随秦王,这后半辈子就跟着王爷,直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他满是沧桑的脸上带着无比的真诚,他陈伯这条命不是自己的。
李芷歌微微凝神,转身望向一旁的轩辕佑宸,清亮的瞳眸如同秋日的高空清远澄澈,“下毒的不是他们!”
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不免好奇,这毒究竟是如何而来。
“姑娘,那这药……”陈伯不免心急,要是不找到这下毒之人,他只怕是寝食难安了。
李芷歌绕着放满药渣的圆桌走了一圈,纤细食指指向了一物,“就是它!”
“煎药壶!”众人不免异口同声道。
“这壶有问题。它的内壁经过长时间的浸泡已经渗透了某种药性,一旦有人拿它来煎药此种药性便会在文火的熬制下释放出来与煎服的药合成一体,即便是查也查不出任何问题。”李芷歌轻松地砸碎了煎药壶,拿起一块碎片,凑近鼻子闻了闻,“这味药……”
“是什么?”薛视仁不免好奇,他行医多年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奇特之药。
“南海至毒,见血封喉。”李芷歌莹润的红唇微启,瞳眸带着几分熟悉,这毒并不是第一次见。
“这……这煎药壶是……皇上御……”陈伯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