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脚发麻,冰冷,心跳停止,到舌尖上蔓延开的香清香甜美,如同一股暖流开始贯入了他荒芜已久的身体里,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心跳开始,一下,一下,一下,快到几乎蹦出了胸腔了……
钱明珠看了一眼那个小碟子里的点心,这不正是那个唐海儿做的吗?明明不需要她准备任何东西的,为什么她做的甜品今天还是出现了呢?她笑了笑说:“霍先生如果喜欢的话,我让厨师多做一些明天送到您住的地方去……”现在唐海儿不在这里,如果非是要见的话,只能随便找一个厨师出来了,她这里刚刚好有一个日本料理的师傅,也精通于制作和果子的,让他来充个数应该能混得过去的。
男人的目光如刀般的犀利,切过了空气,扑面而来,让钱明珠还想开口说出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她在哪里?”高大英挺的身体站起来时如山般屹立,带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在哪里?现在应该是在牢房里了吧?到底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会跟唐海儿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一块甜点会让这个一直面无任何表情的男人如此的激动?
“不要说错,不要骗我,否则后果你负不起。”一字一句的从男人锋利的薄唇之中吐出,没有顾及到他只是受邀请的客人,根本就不留任何情面。
霍敬尧极力缓和着胸腔里猛然汹涌而来的情绪,那些悲喜交织着的感觉如同滔天的巨浪将他吞噬着,摇摇欲坠,真的是她吗?真的可以见到她吗?
不止一次的想过,她是不是也遇到了跟张衍霖一样的摬遇,她是不是变得不再美丽所以不愿意见他,她总是笑着说他贪图美色,只是苏浅你要知道我的爱并不肤浅,我爱你盛世无双的美丽,更爱你干净倔强的灵魂。
想到她如果活着,想到她可能受过的苦难,他强大的心脏却宛若被凌迟一般,痛得看不到明天。
“她,她出了一点小事……”这个唐海儿真的是个麻烦,是个超级大的麻烦。
看到了霍敬尧的眼神,钱明珠突然心里开始泛起了寒意,好像毒蛇从她的脚底往上慢慢的爬到了她的脊背似的,而她去动也动不了。
那双幽深如海冷漠无情的瞳仁看起来那么眼熟,她想起了唐晓,那个怪物般的小孩就有一双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眼睛,就是这样的冷得渗人,这之中有什么联系吗?
出了一点事?冰山崩裂般的情绪让他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颤抖,忍着心里的刺痛,哑声说到:“她在哪里?”
黑色的车子开到了最快,肆无忌惮的停在警局前面,车轮与地面摩擦时发出“吱——!”得一声尖锐的声响,车门拉开车上的男人快如闪电般的冲进了警察局里。
与刚刚参加宴会之前的不同的是,霍敬尧一开始淡然稳重的冰冷眸子里染上了腥红色。
钱明珠说有一个叫唐海儿的女厨师,她偷了一条钻石手链,她在不久前刚刚被送进了警察局里。
这里的警察局到了深夜里是有点冷清的,只有两个警员正在值班,当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只觉得一股肃杀之气漫天卷地的袭了过来,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了面前,这个中国男人浑身带着一股倨的霸气,冷靖的眸扫过这两个正在值得班的警察,沉声问道:“刚刚被带过来的女人呢?”
“这位先生您说的是谁?而且这里的警察局,不能随便闯入的……”警员的眉蹙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另外一个一起值班的警察拍住了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因为这个人刚刚接到了上头的电话,听完了电话之后立刻脸上的态度有了莫大的转变。
“您就是霍先生是吗?”小警员有些谄媚的笑着,这算是见到了大人物了。
“唐海儿她怎么样了?她在哪里?”霍敬尧的声音冷若寒冰可是在这寒冰之下却如同有炽热的火焰升腾着。
“在临时关押的房间里,她好像有些累了的样子……”警员认真的说着:“事实上在这个时间里是不允许任何人探望的,我们也很为难,您要呆多长的时间?尽量快一点好吗?”
霍敬尧连说都不多说一句,完全不理会这个警察的告诫,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朝着临时关押犯人的房间走去。
“霍先生……这个人真是……”警员有些生气可是又不能发出来,这是有来头的人,上面的警司说了不能得罪的。
他拿起了桌上的那串钥匙,如果不给这个男人开门,估计门都会被折掉了。
警员拧开门时是小心谨慎的,霍敬尧的脸在阴暗的灯光下难以捉摸,他的情绪被分割开来,他做梦都想见到苏浅,他希望唐海儿就是苏浅,可是他又怕门一开,里面不是她,根本不是她,那就会把他从天堂再一次推进地狱,有多期待就会有多失望,这几年来他的感受太深了。
临时关押的房间,当门被打开的时候,他只觉得里面的温度与空气就跟陈列着死尸的太平间一样的空调与冰冷,房间里只有一个非常简单的铁架传,灰色的被单上面蜷着一个纤细的女子,她穿着一套厨师的制服,长长的发散在了她的侧脸上的那一缕缕的发丝仿佛是被水打湿过的,贴在苍白的小脸上看得让他心揪起来的痛着,她哭了?小巧精致的轮廓,雪白光滑得找不到一丝瑕疵的完美肌肤,她依旧美丽如昔,老的只有他而已。
是的,这是他的苏浅,他已经找到她了……
想过千千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