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陆诸国对于东方的了解,长时间之中都处于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一方面,一些民间的冒险者以及旅客确实会带回不少信息,而另一方面,这些信息大多数是凌乱而独断的,很难通过其来系统地了解遥远的东方。
而且因为黄昏之战的遗留问题,东大陆已经成为了一片魔力混乱的土地,甚至诸神都不能直接踏足其上。
但是这一切的不解,都会随着眼前这位东方亲王楚茗轩的到来而得到解决。
那层半露半隐的面纱即将被揭下,而面纱之下的世界,也将在西陆众人的眼前展露出它的一角。
“这是一场战争……”楚茗轩扫视了周围那些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王公贵族,缓缓说道。
……
“这是一场战争……”伊泽站在白水城的城门上凭栏而望,在他的面前,是一支看上去堪称是精锐的军队。
任谁看到那些林立的兵刃,反射着阳光的锃亮铠甲,手持着利器、身披着坚甲的各族壮汉,都会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一支无比精锐的部队。
然而杰娜和罗德都断定这支军队远远称不上精锐,甚至比不上杰娜在珊瑚海时那群衣衫褴褛的海盗。
“他们缺少杀气、经验和凝聚力。”杰娜说道,“你把他们喂得太饱了,没用吃饱这个动力,很难在短时间之内将他们训练好。”她的语气有些抱怨,因为伊泽对这支军队施加的影响。
“我们缺少时间。”伊泽当然知道,让一半的人吃饱比让所有人都吃饱更能锻炼一支军队的意志、热情和战力,但是就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
没有时间。
伊泽在不久之前得到的,只是一群被饥饿、囚禁、鞭打折磨得骨瘦嶙峋的奴隶而已,只有每天都供应足够的肉食,这些人现在才能以最大的速度恢复健康的体质,至少,能够挥动武器,背负坚甲长时间作战。
“而这些盔甲可以保证这些士兵有时间和机会成为一支真正的军队。”就像是磨盘会将谷物的表皮磨砺成粉末,只余下里面作为精华的粮食。
“东方有多远?”艾尔莎的眼睛看向了日出的方向,却只看到了一片阔野。
“有人说坐最快的船,从王城港口出发,将船头指向东方,需要六个月的时间;最善于飞翔的鸟,尽力飞翔,需要两个月;如果一个人能够行走在海面上,那么他至少需要半生来走完这段路。”
“人们跨过这么远的距离将自己投入战争,是为了什么?”
“为了yù_wàng、野心、荣耀、财富,为了众神与国王。”
“这是否是命运……”
……
无论殿堂的言语之中是否充满了主观的判断以及为了自身利益而做出的隐瞒,至少,在他侍从的叙述之下,一个远在山与海的彼端的强大帝国第一次褪去了身上的迷雾。
忽视掉那些无关痛痒的风土人情以及国家历史,那么剩下的便只有一件了。
东方发生了战争,一场规模空前的战争,在这场狂澜之中,已经维持了千百年的秩序甚至都在分崩离析。
东方本来不应当发生战争的,因为那里是一个和西大陆迥然不同的世界,尽管在大陆的边缘有着如繁星般散落的小国,但是真正占据大陆的,却永远只有一个国家——夏,如同正午的太阳一般牢牢地占据着整片大陆最为广阔而富庶的土地,其国力、军力乃至文化领域,都如同太阳一般,让群星都失去光芒。
甚至于很多人都以为东方大陆上只存在一个国家。
这份和平本应是长久而稳定的,甚至有人认为这回事永恒的。
可是这一份稳定却终是被打破了。
也许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永恒不变的东西?
这个强盛的帝国,不是因为外敌的入侵,也不是因为自然的灾难,却最终因为内部的缝隙而陷入崩解的边缘。
大夏的先帝没有确认继承人。
东方的立储体系是一个精密的体系,很大的程度上,它并不单纯以人的意志,或者依照神的意志来运行。尽管东大陆将强大而善良的金属龙和中立的宝石龙供奉为神龙,但是却不会被他们主宰。
负责观测星辰的司天监会在第一个皇子十岁,或者皇帝意外身亡时来询问天意,以作为皇帝选择皇储的参考。
占星会在一处名为鹿台的地方展开,那里拥有着世界上最大的浑天仪,据说也是世界上最精准的,台高九十九丈,耗费倾国之力三十年方才建成,台上浑天仪运转之时,一丝一毫之差都会影响无数人的命运。
那一天的结果,也确实影响了整片大陆的命运。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被预示拥有昭昭天命,三者任何一人成为皇帝,都会让大夏更上一层。
天无二日,国无二王,混乱由此产生。
大皇子为人宽厚,熟读百家,若为国君,定然会让大夏政令清明,百姓富足。
二皇子的想法比较激进,他想把这个国家一分为七,兄弟们一人一国,然后彼此竞争、适者生存。这种带有“丛林法则”性质的分裂思想,让他获得了其余皇子的支持。
而余下的七皇子则是最有军略,也最有武学天赋之人,同时征服欲也最强,他根本不管什么王位,直接插手影响军队,有包举宇内之心,若为国君,定能让大夏再辟疆土,武运恒昌。
持家守业的贤主、勇于进取的雄主、征讨天下的霸主!
这三个派系彼此不服,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