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争鸣,剑意以一种极缓慢但极雄浑的气势向着四周弥漫开来。
扫地僧为玄慈治疗伤体,而后站立起身道:“老衲并无意阻拦公子,只是有一事不解还请公子解惑。”
墨倾池冷声一笑,并不理会。
步如龙虎,踏步而前,再次与扫地僧擦肩而过。
扫地僧平静而立,并不再阻拦,而是任由墨倾池离开。
半山腰上,墨倾池停下脚步,喊道:“今日我没有时间奉陪,来日若有闲暇时间,墨某登门拜访,一解大师疑惑,同时亦领教大师绝式。”
很久,玄慈运功调息完毕,蹒跚站起身,一脸尊敬望着老僧,道:“大师为何不留下他呢?”
老僧摇头叹道:“他是有备而来,因此有恃无恐。”
“大师何意?
老僧淡然道:“正如他所言,当今天下皆在他的布局算计之中,若大宋失去此人,那西夏、辽、吐蕃三国入侵大宋,大宋百姓将危机重重。”
玄慈叹了口气,道:“墨倾池行为处事常怀算计之心,今日此人下山,武林中人定当以他马首是瞻,到时候此人若投奔异族或欲意图不轨,那天下可不就危矣?”
扫地僧拍了一下玄慈肩膀,忽然笑了起来,问道:“你如今感觉如何?”
玄慈一愣,但老实回道:“虽身负重创,但武艺却并非如墨倾池所言全废,但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
扫地僧微微一笑,叹道:“此事可不证明墨倾池心怀仁义之心?或许此人的确对于大宋对于天下心怀叵测,但若我们将此人强留在少林赎罪,但天下却也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希望,方丈你可明白老衲的意思?”
玄慈面色苍白,苦笑点头。
不愿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
如今局面即使墨倾池心怀叵测之心他们亦无法阻止,因此他们只能祈求墨倾池一心为国为民为天下众生谋福祉。
这是玄慈最不愿意看见的局面,但却是不得不面对的局面。
“而且我并无把握留得下他。”
玄慈神色大变,惊骇欲绝。
扫地僧站在问心崖上低头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长身而立,眼中一抹复杂神色,一闪而逝。
————
中原大乱。
天下大乱。
西夏、吐蕃、辽合攻大宋传遍天下。
黎民百姓、武林豪杰纷纷赶往大散关、雁门关,但却有一辆马车向南而行。
段誉、阿紫在中原赏玩一番,便快马赶回大理。
昔日镇南王而今大理天子段正淳亲自传书命令段誉立即赶回大理,事情紧急,段誉不敢违逆,立刻带着阿紫启程前往大理。
段誉驾车、阿紫坐在车中。
段誉归心似箭,阿紫并不愿回归大理。
两人一路争执,总算入得大理边界,驰骋大理而去。
酒店。
富丽堂皇的酒店。
但生意极少,极其冷清。
段誉望了一眼只知道埋头吃喝对他不理不睬的妹妹,叹了口气,递了块手帕过去,道:“天下烽烟四起,大理亦难以幸免其中,阿紫,未来或许我们与父亲相见的每一面都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阿紫愣了一下,望了一眼完全不像书呆子的段誉,吃饭速度慢了下来,接过段誉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问了一个不胡搅蛮缠的问题,“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段誉愣了一下,而后思忖一下,既高兴又有些惆怅的回答道:“他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
阿紫撇了撇嘴,讥讽道:“通俗来说意思他是一个花心的男人?”
段誉尴尬笑了笑,向来不曾言谎的他也难以为父亲圆谎,在他心中父亲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
阿紫没有在这件事情再多做言论,吃饭桌上的菜肴,拖着下巴,又问了个问题,有些犹豫:“那她呢?”
段誉沉默了一下,而后望着阿紫,很认真说道:“她很孤独也很坚强。”
阿紫不说话了,一路上她听见段誉提起了不少关于那人的事情,她大概也知道那人的情况。
很久很久之后,她道:“那她为什么离开小镜湖?”
段誉道:“四大恶人袭击小镜湖,因此小镜湖也在那役中彻底毁掉了。”
“不错,当日若不是你哥哥赶至,那姑娘你的母亲恐怕也将惨死在四大恶人手中。”温和优雅的声音响起。
一道杏黄长袍,一位年轻公子,踏风而来,举止优雅而潇洒,气质超凡而脱俗。
此人身后跟着四大家将以及五六百位精壮的大汉,气势磅礴。
青年含笑走到段誉、阿紫两人面前。
阿紫并不喜欢人打搅,当即准备大发脾气,却回忆起那人,噤若寒蝉。
而此时段誉也已经站立起身,对着面前人拱手施礼,道:“原来是慕容公子,不知慕容公子所谓何事?”
慕容复回礼,道:“四国交战,天下烽烟四起,大理亦难以幸免于难,我此次前来大理便是为了协助你父亲而来。”
段誉不解:“协助父亲?”随即大惊:“难道父亲也欲出名攻打大宋?”但马上自己否定自己。
慕容复微笑摇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生在世是如此,何况一国在世亦何尝不是如此呢?段王爷并无吞并大宋之心,只不却有出兵相助大宋之意,唇亡齿寒,若大宋国灭,那大理亦将朝不保夕,为三国瓜分!而且还有一事段公子务必要明白。”
段誉恭敬请教,问:“请慕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