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咒语就是雪女的催眠咒,我们几个人都知道,但是雪女在给我们施咒的时候,她自己也不能离开。我们也被她的咒术给笼罩,她的法力,不是来源于外面的破坏,而是来自内心的呼唤与呐喊,不是我不跑,我可以自由的动弹身体,想跑就跑,可是心里的某个声音一直都在呼唤我。用一种我最喜欢但是却又不知名的东西,引诱我向着地上慢慢倒下去,只想入睡。
到最后一刻,我还是有意识的,胡三胖离我最近,我们这里就他最厉害,但是他也控制不了这种魔力,倒在雪地上的时候,估计是怕我着凉,向着我伸手抱过来,但是手掌向我还没伸到一半的时候,太困了,抵不住这股浓浓的困意,眼睛睁不开了,我也是,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一直都在盘旋着千穗理和我说的话,只要是不许愿就好了,只要不许愿,雪女的咒对我们来说,没有一点的作用。
在梦里,我似乎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过去那段和郁垒在一起的时候,我和郁垒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很长了,长到我和他是怎么出来了,是不是亲生兄弟都记不清楚,只知道郁垒从未让我看过他的脸,底下所有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他在打理着,我整天不是游手好闲,就是作奸犯科,在地府是没人管我们的,谁也管不到我们。只是后来我玩腻了女人,就开始对男人感兴趣。
第一个动念头的就是郁垒,我从来都没见过郁垒是长什么模样,于是就想揭开他的面纱看看他长成什么样子,但是被郁垒拒绝来了,并且怒斥了我一顿,再后来的后来,我看见了白锦绣。被他所迷,甚至是因为他的出现,憎恨我自己卑微的身份,或许是郁垒也憎恨我们的身份,才会对我说出造反的念头,只是我们毕竟只有两个人。
我被神兵包围,是郁垒救了我,他放弃了他和我一样永恒的生命,替我解了围,当时的痛苦,现在在雪女给我的梦境里,竟然显得无比的真实,几上万年的默默相守,他就这么离我而去,为的只是让我活着,他是我的哥哥,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从前的回忆是不会有这种痛苦的,从前我只知道我有郁垒这么个哥哥的事情,只记得我之前是有多么的痛苦,但是这会当我切身的体会到这种痛的时候,几乎是难以呼吸,很不得立马能回到那个时候,能救出被围困的我自己,然后让郁垒不再因我而死。
“许个愿望吧。只要你许愿,一切都如你所愿。”
这个声音,是雪女的,在雪女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连梦境里都飘满了这样的雪花,他和霜女是同样的性质,只是与霜女的法力不同,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这种时候,我是比较理智的,我知道我一许愿,我就会死,至于过去的往事会不会改变,我并不清楚。
虽然郁垒的死让我感到无比的痛苦,但是我也不会拿我的性命开这种玩笑,郁垒好不容易让我活了下来。我没去杀白锦绣没有将那些神明踩在脚下就死了,那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郁垒!
我不能让他白白死了!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浑身顿时一阵发冷,浑身一个抽搐,睁开了眼睛。
向着四周忘了过去,只见此时雪女就蹲在离我不远的白锦绣面前,蒙在脸上的纱被他扯了下来,一张白皙唯美的脸祥视着白锦绣。几根尖尖的指尖抚摸着白锦绣直挺的鼻尖,还有脸庞,就这么一直静静的看着白锦绣,白锦绣现在还在安静的躺着,周围的人都还没有醒,只有我一个人醒来了。
我从雪地上爬了起来,雪女听见了我爬起来的动静,抬眼看了我一眼。迅速的将围在她脸上的白布拉上了她的脸侧,将她的脸蒙了起来,我向着她走过去,问了一句雪女为什么他们还没醒?
“因为这些人里面,只有你无牵无挂,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也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情。”雪女十分平静的回答我。
我无牵无挂?我转头看向周围的人,确实。我的父母在支持着我,郁垒也希望我活着,我自己也在努力活下去,这么说来的话,我确实是无牵无挂。
在我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白锦绣胡三胖他们也都纷纷醒了,看来我们都并没有向雪女许下什么愿望,我暗自庆幸,心想……。
“你们其中一个人向我许了愿。”
我还没想完,雪女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转头看向我,对我说:“愿望是--,是希望你永远平安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