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宽袖轻揽,楚瑜便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被他提拎到他大腿上坐着。
搁在她细腰的手让她整个人都是发僵的。
看着他送到自己唇边的汤匙,闻着他身上的清冷水香,她却忽然有些茫然,她垂下眸子,没有动。
他的手也就这么抬着,姿势温柔而优雅,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她的冷淡与抗拒。
许久,楚瑜慢慢垂下眸子,启唇含住了他递来的汤匙。
琴笙眼底闪过一丝幽微的波动,随后他继续舀了汤,和夹菜慢慢地喂她。
初时还有些不熟练,有些汤渍落在衣衫上,但很快,他的动作就熟练了起来。
她也沉默着没有再反抗拒绝。
一顿饭,便在沉默中度过。
搁下的瓷勺“叮当”一声,打破了一室沉窒的气氛。
楚瑜面无表情地问:“我可以走了么,三爷?”
琴笙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她的唇角:“本尊觉得你我应当培养一下夫妻之情,你说呢?”
楚瑜到底忍无可忍,蓦然冷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琴三爷,你要我背上的图,便拓印下俩,你要我加入曜司,我也如你所愿,何须再做出这般温情脉脉的样子,你整日里戴着这面具,不累么?”
琴笙笑容凉薄:“不累。”
楚瑜无言,半晌,一把捏住他的手腕,一字一顿地道:“你不累我累。”
她现在就是不想看见他,她想一个人呆着,她自己至少目前没有法子面对着这样熟悉的面容和身体,却仿佛只能感觉到陌生与深不可测。
面前魔神的行事作风与她熟悉深的少年全然不同。
她甚至看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琴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琥珀眸幽幽如波,莫测幽凉:“你想要走?”
楚瑜一僵木,随后然地点头,同时再次肯定面前这大仙,不,魔神必有读心术。
“我想回天工绣坊,但是你放心,我还是曜司中人,不会脱离你的掌控,三爷你也不必委屈自己对着我。”楚瑜冷静地道。
她不是妥协,而是因为她知道目前她并没有比天工绣坊更好的地方可去,她如今已经和曜司不可轻易分割,千丝万缕的,让她不再是那个想走就走的楚瑜。
唐门那边更是在重整河山,虽然分支的势力仍然不可小觑,但却也正是最艰难的时候,她并不想给他们带来麻烦。
琴笙闻言,神色有些莫测,指尖微曲,轻敲着桌面,一下一下地,似敲在楚瑜的心头。
片刻之后,他轻笑了起来:“可以,只要你有能耐打赢本尊,或者放倒我。”
楚瑜一愣,明丽的大眼里闪过怒气:“你这是刁难!”
琴笙颔首,轻描淡写地道:“没错。”
楚瑜捏紧了拳头,此控制住自己没一拳揍上去的冲动:“你为什么……。”
“因为本尊是规则的制定者。”琴笙看着她,声音依然温柔到凉薄。
他顿了顿,站了起来,微微眯起琥珀眸,看着她再次咬着下唇,指尖便轻柔地抚了上去,逼她张开米分润的唇:“至于其他……。”
他目光幽凉莫测,慢慢地俯下脸,轻舔上她的唇,同时温柔如**低语:“还不明白么,是因为你钟情的那个人原就是已经消失的幻像,作为拥有你的人,本尊有责任让你了解这一点,不是么?”
他一边扣着她的后脑,一边轻吮着她柔软的唇,抬手探入她身上的丝绸被单里,指尖温柔又粗**地揉上她光裸的脊背肌肤。
楚瑜手抵在他胸口,忍不住微微颤栗起来,她抗拒不了他身体与气息的吸引力。
他太熟悉她的弱点。
入手生温如羊脂暖玉又豆腐膏脂的触感,让他享受地微微眯起眸子,感受着她娇躯的僵木,琴笙慢条斯理地轻笑:“放心,今日我不动你,你可以开始试着放倒我了。”
说着,他松开她,抬手轻轻一拍桌子,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桌下便弹出来两把薄如蝉翼的云刀,锋利的刀刃发泛出幽幽的光来。
他顿了顿,笑容变得有些漫不经心:“本尊一向公平,我坐在这里,也不用****,总归你所钟情的从来都是那个单纯而肤浅的幻像,对我不必客气,十招之内能伤到本尊任何一点,你都可以走。”
楚瑜一愣,蹭了蹭自己被吻的有点肿的唇角,看着他,忽然心情有些复杂,目光落在那云刀上。
她指尖微微一动,慢慢地向那云刀伸了出去。
琴笙妙目闪过一丝暗沉的光,随后微笑:“输一次,便有一次的后果,你可想明白了?”
楚瑜沉默着收回了手,只是揉了揉眉心:“没想明白,我要睡一会,你若是愿意在房里,就呆着罢。”
说罢,她再不管他有什么反应,径自裹挟着被单回了**边,直接爬上去,抬手就放下了帘子,把整个人都窝进软枕里,彻底防空自己的脑子。
和这人相处,实在是烧恼——
心累,又心塞。
……
琴笙看着窝在**上挺尸的窈窕人影,他垂下眸子,轻品了一口茶,温淡地道:“后日是回门,记得准备一番,至于这个打败我的约定,永远有效。”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
……
只余下两把薄云刀在空气里散发着寂寥的冷光。
……
楚瑜窝在被子里,先是不动,随后脑子里开始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