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点了点头:“陛下说的没错,为今之计,刺杀刘禅乃是上策。刘禅一死,蜀汉必乱。群龙无首,就算是诸葛亮庞统有惊天之谋,关张赵有动地之猛,也无可奈何。”
“皇叔说的是,只是那刘禅武艺高超,据说堪比当年吕奉先,昔日单骑闯荆州,大闹汝南郡,最后转战千里,杀回了蜀中。这刺客能得手么?”
“陛下,行刺之道,往往只有一击之力,所以这行刺在于一个“勇”字,而不在武艺多高明。昔年那些闻听天下的刺客,无一不是英勇之人,但是却没有几个以武艺闻名天下。陛下您想,那荆轲的武艺,要是远超于秦王,又怎么会被秦王以剑击杀?还有昔年太祖行刺董卓,太祖武艺虽然不错,但是远比不上董卓力大无穷,太祖所仰仗的,也只是一个‘勇’字!”
“皇叔,那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陛下,幽州乃是故燕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陛下只要以重金厚待,定能招募到刺客,为陛下效力。”
“恩,皇叔,你是燕王,封地就在幽州,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臣遵旨。”
……
辽东,襄平城。
公孙渊面色冷峻的望着扑在地上的河北地图,上面并州所处的位置已经标注上一个“刘”字,而冀州和幽州,则标注着一个“曹”字,另外右北平的邓艾,也已经被注明的非常清楚。
一个老年文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来到了公孙渊面前,公孙渊见到这老者,马上一躬拜下,很恭敬的说:“见过管公。”
这个老者,便是管宁。
管宁是汉末名士,昔年与邴原、华歆二人齐名,但是说到才学。管宁当数三人当中最高的。不过管宁淡泊名利,昔年无论是灵帝的征辟,还是董卓、曹操的征召,管宁都没有去。
天下大乱之时。管宁与邴原二人前往辽东避祸,投靠了公孙度。公孙度知道两人是闻名天下的名士,对二人十分厚待,还让公孙康兄弟尊称管宁为老师。而后来,公孙渊也对管宁非常的尊重。
管宁扶起了公孙渊。笑着说:“主公如此,折杀老朽了……”
“管公,您看这个,这是东吴孙登给我发现了信函。”公孙渊将一封书信递到管宁手中。
“咦,燕王?还有整个幽州?恭喜主公了。”
“管公,您看我要不要出兵?”公孙渊问。
管宁点了点头:“主公,如今魏国势力已衰,而刘禅、孙登又在两路夹击曹魏,攻取幽州,的确是大好时机。”
“可是管公。那邓艾驻兵右北平,有些麻烦。我若是挥军西进,必然会遭到邓艾的堵截。所以我想倒不如等到汉军攻入冀州,曹叡调邓艾回冀州的时候,再行进攻幽州,损失反倒会小些。”
“主公,兵贵神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区区一个邓艾而已,无需太多顾虑。如今魏国大厦将倾,官员们必定各怀鬼胎。听闻那徐庶和夏侯霸都已经降了汉,老夫不才,愿意前往右北平,劝说邓艾来降。”
“真的?”公孙渊脸上腾起一丝喜色。随后一拜到地:“多谢管公了。”
“不过这幽州易得,但是想要守住,却不容易。。
“请管公指教。”
“主公,孙登、刘禅二人都有意入主冀州。主公你请看……”管宁一指地图上的冀州,接着说:“刘禅已经占了并州,随时可以挥军东进攻取冀州。而孙登只需攻破淮北司马懿大营。便可以一路背上,入徐州,取青州,渡黄河,直扑冀州南皮。青徐二州无险可守,再加之江东水军辅助,孙登可以轻取青徐二州。所以老夫觉得,两年内,冀州必失去,三年内,曹魏必亡!”
“所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无论是孙登还是刘禅夺取了冀州,下一步都会是幽州,乃至辽东。到时候主公就算是想要偏安一隅,也是非常困难。所以老夫说,取幽州容易,守幽州难!”
“管公,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我们不攻幽州了吧,守住祖父的基业为重。”
“呵呵呵……”管宁突然笑了起来:“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无论是孙登还是刘禅,都不是昏庸之徒。你看那刘禅,征南蛮讨乌孙,平定羌地,其志可不仅仅是这个天下!再看孙登,讨山越伐交趾,渡海攻夷洲,也有开疆辟土之志。主公觉得这二人,会让主公偏安一隅么?”
“呃,这……那该怎么办?请管公教我!”公孙渊直接跪倒在地。
“啊,主公,使不得,使不得啊!”管宁上前扶起了公孙渊,接着说:“主公,臣有一左右逢源之计,可保主公无忧。”
“左右逢源?”
“主公,曹魏一亡,这天下只剩刘禅孙登两家。东吴与我辽东交好多年,而主公与那刘禅却没有什么深交。所以老夫觉得,主公如今要开始交好刘禅,称臣纳贡!”管宁笑着说。
“我明白了。”公孙渊点了点头。
按照管宁的意思,同时交好东吴和蜀汉,如果他们有任意一方想打幽州的主意,便可以请另一方出兵相助牵制。孙登不希望看到阿斗夺取幽州,同样的阿斗也不希望看到孙登得到幽州。双方都得不到,便是最好的平衡。而公孙渊便可以利用这种平衡生存下去,同时积蓄实力,等待时机。
“好,就按照管公所言,我这就派使者去洛阳见刘禅。”
……
傍晚时分,一道人影从公孙渊家后门闪出,很快混入了人群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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