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蹙眉,知道他想尽快离开皇宫,可是这伤拖这么久......
“去吧。”太后轻轻挥手,围着夜暮沉的护卫才纷纷让开。
皇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本就不打算再留住青烟,只是和太后的战争,也快要开始了。
梦乡阁。
两名男子盘坐于地,长发男子的手掌按在玄衣男子的后背上,双眸紧闭,浑身散发着层层寒气。
良久,玄衣男子才恢复红润的脸色,松了一口气,身后帮他疗伤的长发男子不禁挑眉:“师父早就说了不能弹奏幻境曲,你真是不要命。”
“不就是少几年的命。”沈玉毫不在乎地微笑,抚着身旁的古琴,“况且我的命,本来就是她的。”
“哟,说得让人遐想。”凤昊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勾起的唇角有几分妖娆,“不就是一个救命之恩嘛,我猜她是认不得你了。”
“是啊,认不得了。”沈玉声音有些飘渺,似乎沉醉在某些回忆中,“还是那么狼狈。”
“能让我们沈大师记挂于心的女子,我也要去瞧一瞧。”凤昊起身,宽松的衣衫歪向一边,露出性感的锁骨,他伸了个懒腰,“好久没下山了。”
沈玉无奈地摇头:“忘了么,我们是不能干涉朝廷的任何事情,不然定会被功力反侵。”若不是师父欠了月国人一个恩情,他也不会去帮夜季渊。
“我只是去看看她,反正无聊得很。”
深府,众人骇然地跪在地上,偶尔悄悄偷瞄眼正在为主子止血的青烟,不用想这伤定是青烟惹回来的,可是他们做错了事,怎敢多言。
夜暮沉一眼都没有看他们,直到血勉强止住了,他先让青烟回丽院,这才冷睨着他们。
“谁的主意?”懒懒的声音,带着不容反抗的质问。
“是我。”所有人异口同声。
李管家立刻抢先一步说出整件事的过程:“舒琴姑娘说有办法让王爷不受伤,我们就想赌一把。”即使是知道青烟有可能会牺牲,他们也不想再让主子受伤。
“赌一把?”夜暮沉声声幽冷,忽而起身抽出了长剑,慢慢地走到李管家面前,剑头直指他的肩头,刺入,血花四溅。
李管家闷哼一声,咬紧牙。
“主子不要!”李翱惊得瞠大双眸,以前的惩罚从未试过这般严厉!“我们也是担心主子,你遇到青烟之后受的伤比以往六年里的还要多,难道主子真的要为了......”
“本王是英雄吗?”夜暮沉忽而打断李翱的话,刺入李管家的剑并未松开。
李翱怔了怔,“是。”
白影和黑影纷纷一副叹息的模样。
“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笑着将剑刺入几分,惊得李翱脸色煞白,“不如由你来取代本王的位置吧。”
“属下也是英雄!属下不敢!”李翱立刻垂下头,王爷的理论向来无赖,可是也只有他才能担任得起主子啊。
剑深入几分,刺入骨头。
“本王只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下一次敢擅自行动,自行了断吧。”他淡淡地抽出剑,擦拭干净便转身离开。
主子一走,李翱立刻帮李管家疗伤,白影怜惜地瞧着伤口,“兰舒琴没有我们看的那么简单,我觉得夫人舒服多了,在狩猎场里出来,是夫人在护着王爷的。”
“之前不见你说这些。”少说话的黑影不禁剜了她一眼。
“我始终不会认同她。”李管家面露怒色,他不怨主子伤他,怨就怨青烟打破了他们的计划!
“李伯不要这么冲动,你看你都老了,还要反抗主子的话就是折磨自己。”李翱看着浸满血迹的纱布,无奈地摇头,“她就是爱惹麻烦一些,但不会背叛主子。”
“哼。”李管家用一种你太嫩的眼神瞪着他,“如果她要找的那个人和王爷作对,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话一出,众人纷纷沉默了。
这个赌,真的打不起。
“在她找到之前先不要乱来吧。”黑影打破寂静。
兰舒琴被安排在一个空置的院子里,独自蹲在角落里,听见有人前来,知道是夜暮沉的脚步声,立刻抬头看去。
“暮哥哥......”她拐着脚,跌跌撞撞地靠近几分,“舒琴错了,舒琴不敢了,暮哥哥不要生气好吗?”
没人回应。
她蒙着绷带的双眼竟然渗出了血来,血泪滑落,无声的凄凉。
“难道......暮哥哥忘记了当年的约定?”说出来,已是一片哭腔。
夜暮沉轻叹一口气,将她拉过来坐在石凳上,低声道:“明日我送你回去。”
兰舒琴一听脸色一变,惊骇地扯着他的衣袖,猛地摇头:“不要,我不要回去,即使你们说得那里再美,舒琴也看不见,舒琴只有闻到暮哥哥的气息才会安心。”
耳朵一动,似乎听见远处有另一种脚步声,她立刻跪了下来。
“你当年说若能登上皇位,必会立我为后,暮哥哥,这些话你都不记得了吗!舒琴的眼睛为你而挖,这些都不足以证明舒琴的真心吗,暮哥哥......”
在追赶小狐狸的青烟蓦然顿在原地,听着兰舒琴的哭声惊得无法动弹。
原来,她对他用情如此之深,原来,他对她许了这样的承诺。
她奉献了自己的眼睛,他还她皇后之位。
难怪兰舒琴会恨她,这一刻,青烟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碍眼,倒头,慌张地跑回丽院。
察觉到身后有动静的夜暮沉猛地转过身子,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