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皇宫红布高挂,将池中的水都映得通红,鲜艳的花摆满四周,宫女太监皆是忙碌又兴奋。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在皇宫举办的第一个婚典。
万万没想到还能找到四皇子的踪影,还能和心爱之人成亲,无疑让往日孤寂的皇宫增添几道亮丽的色彩。
婚期如期举办,青烟坐在花轿上的时候,才听闻是恒公公作法,说两日后才是最好的吉日,也因为帮青烟拖延了婚期悦。
青烟听见“作法”连个字,眉心一跳,脑中似乎掠过了什么。
垂眸,头冠上的红盖也随着晃了晃,青烟看着身上的嫁衣,紧紧抿唇。
若这样是飞鸾想要的,那就这样吧。
花轿准备启程,忽而又被放下,外面传来下人胆怯的声音:“雪妃,现在任何人都不能见四皇妃的……搀”
“我不见,只是和她说说话。”
青烟心一惊,雪妃……束依琴吗?对了,即使她和暮沉接触误会,也无法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可是以暮沉的性子,定会想尽办法夺回去的吧。
“青烟姑娘?”隔着车厢,青烟还是听见了雪妃温和的声音,眉头一敛,下意识地回应。
“雪妃是不是该称呼我一声,夜王妃?”
束依琴怔了,青烟也怔了。
原来,她的心始终是不愿意放弃暮沉的。
青烟的长睫颤了颤,心中苦涩蔓延,即使不愿意,又能如何……
“夜王妃。”
出乎意料的,束依琴第一次顺着她的意思,青烟怀疑外面的人是不是她,不禁撩起头盖,将窗帘拉开,确实看见束依琴完美的五官。
只是相比一年前,憔悴了不少。
束依琴似乎看出青烟眼中的疑惑,不禁淡淡地扯唇:“既然你让我唤你一声夜王妃,为何在这里坐以待毙,等候头上被套上四皇妃的称号。”
青烟一震,没想到她是来劝告的……
她手一动,青烟感觉到有什么抛了进来,低头,看见一袋香料。
“我不知飞鸾与你的过去,只知道你不欠他的,你为他做的还不够多吗?”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决心,“当年小暮找不到你时,是我见过他最失控的模样,想回到他身边,就回吧。”
青烟清晰看见束依琴眼中的湿润和通红,显然这几天没有睡好,最后束依琴补充一句:“他来找你了。”
青烟愣是没反应过来。
等待束依琴离开自己的视线,青烟才惊醒,沉睡的心跳似乎在这一刻剧烈跳动。
他来了?找我?
*
华初看着手中的纸张,眸光一点点变亮。
这是他终于从那个人手中得到的东西,当华初看见里面的内容后,震惊得目瞪口呆,因为最末的签字,竟是他的曾祖父!
当年,他的曾祖父是众人崇拜的祭司,所以他说的话很有威慑力,只是英年早逝,对于曾祖父的了解他只能听父亲说的。
纸上大致的内容,就是说让众人以为太后印堂中的痣是不祥之兆,借此集合众人的力量来推翻太后。
华初顿时茅塞顿开,只要将这张纸条传播出去,再设几个局欺骗众人,让他们相信印堂有痣是凶兆即可,原来对付太后,还能用这种办法!
难怪太后会怕。
他小心翼翼地将发黄的纸卷起来,塞到发丝之中,走出去参加青烟的婚典。
*
也许是束依琴的话起了作用,青烟在婚典的整个过程都异常的镇定和坦然,明知道红盖挡住了视线,她还是忍不住往门外看去。
总希望,那人的身影就如神砥般出现。
“夫妻对拜!”
青烟回神,顺从地和四皇子对拜,太后对于她的反应极其满意,暗中的飞鸾却一脸的复杂,双眸紧紧地绞着青烟的身影。
飞鸾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成为青烟的弱点。
不得不承认太后的心机之重,因为青烟,他活生生承受男宠的羞辱,随后被太后抓回,日夜折磨。
太后贯彻给他的一个想法就是:我恨青烟。
这个想法在心中滋长了七年,如同魔咒,再也甩不开。
等飞鸾回过神,发现青烟已经被横抱起来,进了洞房,心中微微一痛,他不太懂自己现在的情绪了。
即将关门时,太后给四皇子试了一个眼识,越景乖乖地点头。
青烟的头盖被撩起,映入眼帘的是捧着两碗药的越景,只见他爽快地喝下,将剩下的一碗递给她。
“这是什么?”
“洞房之夜喝的,还能是什么?”越景脸上带着明显的嘲讽。
青烟暗惊,她只听过做完那事之后喝避子药,未听过做事之前喝,还是男女双方都要喝!
她接过,喝下去的同时听见越景的声音:“是一种能让我们迅速有孩子的药。”
青烟听后险些吐了出来,越景却看出她的意图,生生捏着她的喉咙将药灌下去,随后急切地丢开碗,褪去她的衣衫。
“我自己来,你脱你的。”青烟飞快地按住他的手,目光殷殷。
越景挑眉,如她所愿地松开手,青烟松了一口气,起身往烛台方向走去,声音忧伤:“既然我今夜逃不掉,你就让我一下吧。”
让?
没想到她竟用这个字,越景瞧着她充满悲伤的背影,双唇紧抿,然而只见她站在烛台旁许久都不走过来,越景立即发现不妥。
当看见房中烟雾飘渺,他暗叫不好!
青烟擅长用香,他倒是忘记了!
正要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