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十几岁年龄的越泽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宫人,自讨没趣的扔下了手中的木剑,嘴中嘟囔道:“真是没趣。”然后甩下身后的一干人往宫门口跑去…..
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实在动不得步子后,越泽回头,哪还有宫人们的影子,“都是群没用的东西……”越泽嗤笑。
“三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越泽转过身,才发现琛枫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边。
“三哥今日怎得来这里了?”琛枫虽然语带疑惑,面色倒是平常,看不出丝毫诧异之色。“呃…..”越泽看到自己的四弟也是傻了眼,眼神飘忽,不经意看到了“清福宫”三个大字,才晓得自己这是不小心跑到了淑妃宫门口。
干笑了几声,越泽挠了挠后脑勺,支支吾吾道:“哦…..我,我啊……我就是顺路经过……对,顺路…..”
话还未编完,一群宫人却是追了上来,看到越泽安然无恙,为首的嬷嬷啼啼哭哭,“折煞老奴了,王爷可不要再擅自跑出宫了,皇后要是怪罪起来,老奴几条命也搭不起啊!”
越泽的脸瞬间涨红,斥责了一句:“就你话多!”再看琛枫,对方已是一脸了然。
神色依旧平淡,琛枫只当是没有听到,礼貌道:“既然三哥已经来了,那就里面请吧。”说着,拉起了越泽的手走进清福宫。
越泽就这么傻傻道由着琛枫亦步亦趋的进了去,身后的一众人也赶忙跟上。
清福宫内缭墙重院,朱槛连空阔,飞絮无多少。时闻有、啼莺到。径莎平,池水渺。越泽上次步入其中年岁尚轻,不怎么记事,如今看来,清福宫虽不大,却也是日长风静,花影闲相照。
感慨之余,琛枫已带着他来到正殿,殿中正端坐着一位女子,身穿宝石青底折枝牡丹圆领袄袍,逶迤拖地驼底锦绶藕裙装,身披淡青底绣鲜桃拱寿烟纱。乌黑亮泽的长发,头绾fēng_liú别致双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金丝攒珠钗,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翠玉手钏,腰系绛紫底柔丝腰封,上面挂着一个朱红素纹香囊,脚上穿的是深紫底软缎绣鞋,整个人美不胜收。
见到他来了,她也没有讶异,只是微笑道:“泽儿许久未来了。”
越泽赶忙施礼,“淑妃娘娘,泽儿今日冒然打扰,失礼了。”
“那有何?”淑妃起身,体态婀娜,款步走向他,盯了片刻,声音温柔好似掐出水,“泽儿高了。”
越泽越发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手足无措半天,只能求助地看着自己的四弟。
琛枫镇定的扶着淑妃,淡漠地说:“母妃身子不好,且去侧殿休息,三哥只是来找我说说话,不碍事的。”同时,他又转头吩咐身边的人,“去,给三王泡茶。”
淑妃面露歉意,对着越泽道:“我这身子近来总是反复,怕传染了你,来了就把这里当自己宫便是,不必拘谨。”然后,未多作言语。任琛枫搀扶自己去了偏殿。
琛枫再回来时,越泽正大口的喝着茶,完全顾不得味如何。
坐定之后,琛枫面有惜色,“这上好的茶,怕你也只当是白水喝了罢。”
痛痛快快地喝过茶,越泽笑得不羁,“还是你懂我,跑了一路,我算是渴坏了!”
看着越泽心满意足的样子,琛枫只是冷然开口,“你到底是怎得跑来我这里。”
越泽眨了眨眼睛,这才慢吞吞地说是因为前几日剑术比试中,清许赢了他,心中一直郁结,干什么都是一股烦意添心,更受不得一帮人日日紧随,自己走哪儿跟哪儿,这才跑了出来,想散散心。
“你不知道!”越泽义愤填膺,“我就是看不惯老七那清高的样子!”
琛枫静静地听着越泽抱怨,识趣的没插一句话。越泽看着他没有接话,拉下了脸,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小肚鸡肠?”
琛枫摇摇头。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用!”
接着摇头。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比不上清许那小子!”
再次摇头。
看着琛枫一成不变的脸色,越泽更加心烦意乱,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你是不是只会摇头啊?”
琛枫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呆了片刻,又点了点头。终于开口,“不是。”
越泽被琛枫的举动逗笑了,一下子什么烦恼都抛到脑后去了,他笑得合不拢嘴,“来….你….你怎么认为清许?”
沉思了一会儿,琛枫一脸认真,“和以处众,宽以待下,恕以待人,君子人也。”
听了这话,越泽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他带着恼恨,问:“你真这么认为?”
琛枫还是镇定自若,“我怎么认为不重要,这是群臣对他的评价。”
越泽沉默,继而长叹道:“是啊,他是君子……”看着琛枫,越泽难得严肃,“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走得近么?”
琛枫不答。越泽接着说:“因为你真实,你虽看上去与人疏离,不喜热闹,但这是你本性,就如同淑妃一般,淡泊明志,心胸坦荡。但是,七弟与你不同,世人道他年岁尚小已有君子胸怀,可我知道他就是虚伪,你看他母妃,虚荣自大,他也一般,不过…..”越泽自嘲,“他会装,我也想装,但火候究是不如他…….”
“三哥…..”琛枫面色冷峻,口气满是关怀,“今日的话,我什么都没听到,这些,勿再向别人轻言。”
黯然之下,越泽轻轻抱住了琛枫,无可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