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耳畔‘驾’地一声那辆马车往濮阳疾行而去,那老人打开手中袋子一看,居然发现是一大袋金叶子,手一抖:“谢谢……谢谢……”当即抬头欲道谢,却见宋楚的马车早已走远。
车厢外车轮辘辘而响。
宋楚眉心轻拢,想到刚才那个老人所说,微微抿了唇撄。
他们料到东萧会去攻打云国,却没想到还留下了一个纪欧诣。
好一招声东击西,釜底抽薪。
先惑敌,使其认为在两军争执不下的情况下必然会退而求其次,攻打云国,造成一种假象,让人将重心转至云国,实则双管齐下,最终的目的是拿下濮阳。
若她未曾估算错,现下纪欧诣手中有七万大军,而此刻驻守濮阳的士兵有四万多之人,悬差二万多左右。纪欧诣常年驻守濮阳,必然对濮阳了若指掌。上次他在玉门关口惨败,定然吸取了教训,这次进攻,想来已做好万全准备。
而濮阳现在,能应战的霍玉林想必此刻还在岳泰山回来的路上,东方陵顷率领的大军在去云国的途中,还要应付东萧十万大军,回来可能性不大。其余皆是经验不足的副将。
这一战实力悬差甚大。想来昨晚那一战,皇朝定然损失惨重偿。
快,宋楚知道,她此刻必然得赶快回到濮阳。
皇朝涿郡与东萧濮阳之间相隔不远,只需短短两天路程,却于此刻的宋楚感觉距离甚远。
二月九日。
纪欧诣继续连攻濮阳,皇朝与东萧两军数次交锋,东萧因兵马较多,目前略胜一筹,两军却仍僵持不下。
而东方陵顷闻此消息,派御迟等人继续前往云国,而他率领一小部分士兵转回濮阳。
二月十日。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战鼓擂响震天,万军嘶吼,旌旗蔽日,东萧大军又再次发动进攻,两架漆黑深长的火炮直对濮阳城门。纪欧诣扬手,大喊一声,“射。”,举旗兵将旌旗高高一挥。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濮阳城楼之上,狼烟滚滚,尘土飞溅,离炮火最近的士兵被直接震飞落在地上。
炮火过后。濮阳城楼上方,守城副将方子然看着渐渐逼近的东萧军马,额上虽有薄薄的细汗滑落,却仍镇定自若,生死存亡便在这一战,在未等到援军到来之前,他必然守住濮阳。
他扬手,立即有无数士兵拿火箭准备,一声令下,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东萧军马却早已拿起备好的盾牌躲住箭雨,虽与损坏其一分一毫,却能暂时防止东萧进攻。
在同一时刻,宋楚从北面抵达濮阳。
东萧有士兵策马而来,在纪欧诣面前低声禀告道,“将军,世子有令,叫你速战速决。”
“我知道了。”纪欧诣坐在战马上,沉声应了一声,眯起双眼看向那座已被他们轰得有些破烂的城池有些惋惜:“我原本还想趁此机会与那所谓的宋楚公主一较高低,真没想到,这宋楚公主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刚才这一炮他只是小试牛刀而已,目的就是为了逼出那个在战争上叱诧风云的离长公主,却没想到,她既然一直躲在城楼背后,短短几天,都未见其影,看来传言也不尽如实。
“传我军令。”纪欧诣猛地扬手,他刚欲下达轰炸城门的准备,忽地,“轰隆隆”地震耳一响,不远处濮阳的城门居然自动被人从里打开,而城楼上所有士兵在短短一瞬间全部退下,城楼上空无一人。
而城内,往常热闹的街道萧条荒凉,各家各户紧闭着房门,冷冷清清亦寻不到一人的身影。
“将军,他们这是怎么回事?”东萧一名副将骑马上前,疑惑出声。
纪欧诣没有吭声,放下扬在半空中的手,微微皱了眉。
“纪欧诣,你不是一直想要夺回濮阳吗?今日,我便打开这城门让你进来!”忽然,一道犹如天籁般悦耳动人的声音自城楼上飘下来。
城楼之上,一袭红裳的女子盈盈落在高高的瞭台上,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细长的凤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抬目四视,前方碧水蓝天,脚下雄狮万万,天地万物似乎就立于她脚下,唇边一抹冷傲的微笑便这样轻轻绽放。
那一刻,战场上数万士兵目不转睛的盯着,震惊、讶异、振撼、纷纷涌现,这便是那名满天下的楚离公主吗?所谓的风华绝代不外如是!
若是往常,纪欧诣哪能容得人在他面前如此挑衅?可是自从经历过玉门关口那一战役之后,却也一改往日莽撞的性格,打开城门,大摇大摆的让他们进去,天底下又岂会这般好事?
他不由想起宋楚这段时日未曾出现,莫不是在想什么克敌之法?没准这便是她们又一个诱敌之术。当初,宋楚便是用这个计谋,害他惨败长江源,令他十万大军几乎毁于一旦,思及此,他冷冷的望着宋楚,不动亦不上前。
“怎么?害怕了?不敢进?”宋楚轻轻笑了出声,面上却悠闲自若的紧。
她越是这般淡然,反而越肯定了他的猜想,这城楼背后绝对藏有一个天大的阴谋陷阱。
“你不要向我使用激将法。”纪欧诣紧紧盯着她,最后沉声道:“退。”,立即调转马头,率领身后大军撤了回去,声音若隆隆沉雷响彻天地。
半空中尘土骤扬,见那东萧几万骑兵渐行渐远,副将方子然简直是始料未及,他不曾想,这楚离公主竟然凭借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