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溪泠抱拳,“是。”瞬即起身,大步往城下走去。
司马毅略抬手,数千攻箭手顿时停止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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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雨忽地停了下来,岳恒转头轻望了尉迟一眼,“看不出来,你这嘴皮子还挺利索的。”
“那是.”尉迟颇为自豪的望了他一眼,“想当年我就是凭借这一张嘴皮子才在众多麒麟兵中,杀出重围,被我们少帅选上特训。”
尉迟领赏般望着东方陵顷,眼底隐隐有些期待,“驸马,您觉得我如何?”
东方陵顷闻言,温和的双眸起了一丝涟漪,夹带着点点的笑意,“倒也颇为附和你们少帅的作风。”相处那般久,东方陵顷自是了解宋楚品性,凡跟随她之人,除了,武,智,谋,略,勇之外,嘴皮亦绝不能落人下风。
尉迟一楞,听得云里雾里,有片刻懵蒙。
东方陵顷却不在继续。
“若我未看错,刚才那人便是丰国左翼先锋韩溪泠,他最擅长的便是三尖两刃刀,其刀法独特,是萧国一员猛将。此人原在秋兵山磷风寨落草为寇,专做劫富济贫之事,后追随司马毅,忠贞不二。他性格阴郁内向,从不善与人交际。最厌恶的便是他人说身高一事,你触他虎**,待会他定然要与你一较高低。而你要做的就是激怒于他,他一但被激怒,定会露出破绽,这便是你战胜他的绝佳时机。不过,切记不可做的太过。”
尉迟一楞,瞬即明白过来,一副恍然大悟,“驸马是想将他挪为已用?”
东方陵顷淡淡一笑,不置与否。
与此同时,“哐当”震彻天际一响,城门轰隆隆的被人从左右两端推开,韩溪泠率领数万大军奔腾而出,白旗摇曳,他凝神看着前方,当两军相隔不过数十丈时,大手一挥,顿时数万兵马全部止步,步法整齐一致,排列井然有序!
岳恒道,“瞧这阵势,看来司马毅将丰国大军锻炼的也还勉强可以。”
东方陵顷抬眼望去,依旧神情温和,平淡无波。
韩溪泠拿出一把三尖两刃刀直指尉迟,声音有刻意压抑住低沉,“你,速速出来受死。”
“你叫爷爷出来,爷爷便出来了?”尉迟抛出一个不屑的眼神,他最讨厌的便是长的红唇齿白,面貌阴柔的男人,没一点男人该有的阳刚之气。当即轻蔑道:“怎么?那姓司马的害怕了,就派你出来领死?”
韩溪泠不屑的冷嗤一声,“哼,就凭你,也配我大哥出手?”
尉迟也恼了,“配与不配,也不是你小子说的算。今日,老子正好也看你不顺眼,竟然如此,你敢不敢跟我单打独斗,若我输了,要杀要刮随你便。若你输了,跪下来,给你尉爷爷我磕三百个响头。”
“那你今日是要血溅当场了,因为我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看戟。”韩溪泠策马飞奔上前,手中拿着三尖两刃刀泛出一丝极冷的寒光。
“驾。”尉迟岂甘落人于后,双腿一夹马腹,从盾牌后策马飞疾而出,韩溪泠三尖两刃刀疾速朝尉迟刺去,尉迟手中长剑疾跟而至,刀枪剑戟迅速相缠斗在一处,所到之处刀剑摩擦出的花火四射。
手上动作不停,嘴上功夫亦没停过。
尉迟鄙夷不屑道,“你瞧瞧你,长得阴阳怪气的,男不男女不女,喂,你凭借你这副风吹便倒的身子板,想必没有什么姑娘能看得上你吧!不会是倒贴给人家,人家也不要吧?不用说,瞧你那娘娘腔的模样,用我的脚指头也能猜到估计那方面也不行吧,耻辱啊……这简直就是我们男人的耻辱。”
韩溪泠厉声道,“我再不济,也总比你长得如此磕碜的要好。”
“磕碜?”尉迟便被气乐了,“老子这是男子气概,你懂什么男子气概吗?你这半男不女的人一看也不懂。”
“去死。”韩溪泠一拍马背,飞跃而起,他手中三尖两刃刀运劲向尉迟头上砍去,嗒的一声,尉迟用剑一挡,竟将他刃锋牢牢挡住。
尉迟嬉皮笑脸道,“我还偏不……我啊,要好好活着,为什么呢?明摆着就要来羞辱你啊,我就喜欢你恨不得杀了我,还干不倒我的样子。”
韩溪泠对他这叽叽喳喳的模样,恼羞成怒,“你的废话说完没有?”
尉迟爽快应道,“没有。”
“待会有你嘴硬不起来的时候。”眼看着刃刀被尉迟用剑挡住,韩溪泠刃刀一转,挥刀向他刺去。察觉到韩溪泠的用意,尉迟大惊,迅速将身体往马背一倒,余光便见几缕发丝在空中轻扬。
他宛若蛟龙般腾跃而起,电光火石间,将剑直往韩溪泠头顶劈下,韩溪泠拿起三尖两刃刀往头顶一挡,用力将剑一推,“哐当”地一声,三尖两刃刀与剑从韩溪泠及尉迟手中脱手而出。
“司马毅,你个胆小鬼终于舍得出来了。”尉迟突然朝韩溪泠身后大喊,韩溪泠下意识的转回头,空空如也。
“嘿,今日爷爷我便告诉你,什么叫做兵不厌诈。”就趁这个时刻,尉迟双目一亮,身如迅风一掌直打入韩溪泠的胸口。
“噗……”猝不及防,胸口骤然一痛,一口大血喷涌而出,韩溪泠被击飞至地面滚了好几个圈。
“副将军。”丰国其中一位猛将惊喊出声。
“你……”尉迟愕然的瞪着大眼,不可置信望了望手,似不相信,大步上前,提起韩溪泠的衣襟再次往他胸口一摸,顺道一捏,软软的,触感绵绵的,似见鬼了一般,“你……你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