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楚国,我也是时候该好好会会宫中那位贵人了。”宋楚双腿夹起马腹,掉转马头,拿起马鞭往马肚上一抽,“驾。”地一声,策马扬奔。 诗竹与秋月翻身上马,前方淡淡的声音随轻风飘来,“记住,这个世上在也没有宋楚,有的,只是楚国长公主楚离。撄” ** 夜色宁静安详。 笙萧园,寒风萧瑟,吹动着竹影摇曳,碧色环绕之中,一座精巧别致的竹屋屹立其中。 当紫苏到来之时,那抹熟悉的白衣胜雪的身影正从房内掩门而出。 她迅速迎了上去,尾随着男人离竹屋有段距离之后,才低声禀告道:“公子,果然不出你所料,今夜九皇子派人纵火,不过宋少已安全逃出。” 东方陵顷眼波微微一动,淡声道:“其余之事办妥了吗?” 紫苏恭敬答道,“奴婢已派人用一具死尸顶替,经大火一烧,恐怕早已面目全非,相信无人能够查觉的出。” 东方陵顷凝眸,“此事绝不可掉以轻心。偿” “是。”紫苏颔首,自觉跟在东方陵顷身后,望着东方陵顷一副欲言又止。 东方陵顷将她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淡淡一笑,“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的了,有什么话说吧。” 紫苏稍稍迟疑了一会,终忍不住开口,“奴婢不明白,公子明明为了宋少好,为何不直接了断跟她说清楚,圣上已经暗中查到她在京都收集军事的秘密情报站,对她身份起疑,正在着手调查此事,反而还要让她误会你?” 东方陵顷目光遥遥落向远方那幽沉的夜色里,一脸温柔的淡笑,“连你也知道的道理,她又岂会不明白?” “公子是说宋少知道?”紫苏一怔,随即又明白过来。宋楚竟然能将情报站设于京都,那么必然不止一家,以她能力能够知晓此事并不奇怪,只是一路上能做到如此面不改色,恍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跟她们谈笑风生,这份沉着真是常人所不能比抑。 她转念一想,即道,“奴婢明白了,公子是想以退为进?让宋少知道您与她达成统一战线,而圣上追查宋少的线索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断了,自然就会怀疑是否有人为掩埋事实而杀人灭口,到时理所当然追查到纵火的人身上。” 东方陵顷不语,只是空濛的眸子中迷雾更深了些。 紫苏所言一分不差。 这也就是为何,她会自愿跟他回到了牢房。 因为,这也恰巧是她的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她全身而退的绝好机会。 纵然没有此事,她也会想方设法甩脱这个棘手的身份。而他,只不过在恰当的时候推波助澜了一把。 她说,她与他何尝不是一样! 是啊! 他与她的确太过相像。 相像到即便一个动作,一个表情,纵然什么都不说,也能知对方所想。 她需要离开,他正好引翁入局。 无声息的,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两人已达成了共识。 “公子,奴婢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紫苏又补了一句。 东方陵顷淡淡收回思绪,温和道,“说吧。” “竟然公子喜欢的是宋少,现下若姑娘身上的毒已解,公子明知若姑娘与九皇子暗中有来往,为何还有继续将她留在身边?” 东方陵顷身躯微微一滞,凝了眸光,顿着步,仰头望向天空,眼神缥缈,“终究是我负了她。” **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去半月之久。 萧岂两国派兵滋扰楚国边界,形成左右夹击,善用迂回之术令楚国边境堪堪其危,防守要塞皆被攻破,楚国最终边界失守,退至玉门关口,在此期间,皇朝纹风不动,全然置身事外。 烽火乱世,一场腥风血雨由此拉个序幕。 楚国。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处处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令天地万物为之一色。 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人行色匆匆骑着骏马在雪地中飞驰,直径奔至皇城,进入城门的那一刻,两旁士兵尊畏的让开。 然而,他们刚入城门的那一刹那,所有的城门“嘭”地一声紧闭。城楼上,无数攻箭手凭空出现,举箭相对,杀气荡空,那马顿时受到惊吓,仰天长嘶了一声,马蹄顿扬,宋楚“吁”地一声勒紧马绳才得已安抚。 “大胆。”秋月骑着马踱步至宋楚前面,准备随时拦住一触即发的箭雨,她仰起头朝城楼高台冷喝道,“你们造反了不成,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你们拿箭对着的是谁?” 一个稚气的男声轻蔑道,“你算什么东西,这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来撒野?” 秋月眉头一皱。 “楚离,你可算回来了。”一道风风韵韵的娇柔声响起。宋楚轻抬眼稍,城楼阶梯上,两名婢女搀扶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妇人抬阶而上。而妇人身后一位年约十三岁的华服少年紧随在后。 宋楚唇齿含笑,懒洋洋的望着她:“萧妃摆如此大的阵仗欢迎本公主,倒真是令本公主受宠若惊。本公主如若在不回来,岂不枉费了你这一番苦心。不过,两年未见,萧妃怎的还是同以前那般,不仅育儿不善,还其貌不扬,连本公主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也难怪我那多情的父皇桃花遍地,处处逢春了。” “哼!”萧妃一声冷嗤,拂袖站于城楼,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楚离,没想到你已经是我的阶下之囚还敢嘴硬。我要是你,便乖乖的将虎符交出来,在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放了你,没准,我一高兴还能留你一具全尸。” 宋楚凤眸轻挑,“若是本公主不呢?” 萧妃语声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