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仁肇看了杨琏一眼,见杨琏微微摇头,知道他不想出头,看来只得自己出马了。
“这虞美人,正是我所做,公子见笑了。”这番话说出来,林仁肇脸不红心不跳。
“还有上阕么?”李从嘉问道,看来是懂得诗词之人。
“公子见笑了。这词自然是有上阕的。”杨琏接过话头,他怕林仁肇答不上来。
“可否赐教?”李从嘉显得很是急切。
杨琏略作犹豫,道:“这词林兄曾经念过,我记得全词是:‘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杨琏念得很慢,念完了,看了林仁肇一眼,笑道:“林兄,是也不是?”
林仁肇无奈点点头,心想杨琏这是要做什么?
李从嘉的记性很好,只是听了一遍,便记得清清楚楚,复述了一遍,见林仁肇点头,又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林仁肇。”林仁肇说话。
杨琏却微微一笑,故意说道:“在下杨琏,乃关中人氏,初到金陵。能认识李兄弟,乃是万幸。”
李从嘉原本想要拉拢林仁肇,听了杨琏的话,脸色一变,蹬蹬后退了两步,惊讶地看着杨琏,失声道:“你是杨琏?前朝旧太子?!”
杨琏微微一笑,道:“杨琏倒是真的,前朝旧太子却不是。还望公子慎言。”
李从嘉也从震惊里恢复回来,拱拱手,道:“我说也是,当年我可是亲眼看见他入土的。”说着,赶紧捂住了嘴。有的话,不该说。
杨琏叹息了一声,道:“这名字陪伴我这么多年,想不到到了金陵,不少人都在问我,是不是前朝旧太子?我想我若是那前朝旧太子,早就找个地方躲得远远的,那里还敢在金陵出现?”
林仁肇笑道:“杨兄说的极是,大唐立国已有数年,这些年可谓国泰民安,百姓也算富裕,那会跟着前朝旧太子造反?”
杨琏挠挠头,道:“只可惜这名字是亡父所取,更改不得。”
林仁肇摆摆手,道:“同名同姓之人,这天下数不胜数,杨兄不必介怀。”
杨琏眯起眼睛,笑道:“我当真是怕有人认为我是前朝旧太子,捉了我去天牢。”
李从嘉接过话头,笑道:“杨公子不必担忧,我认识那杨琏,你虽然与他同名,但相貌不同,而且那人数年前已经死去,我亲眼看见他入的棺木。”
杨琏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便好。”
几人说话间,又有两人走了过来,为一人,身着青衫,一副儒士打扮,不过个子不高,面容也稚嫩得很,眼睛倒是很大,水汪汪的随时滴出水来。他身后的小童也是如此。
杨琏忍不住腹诽,这是哪家的公子,长的比女人还要娇俏,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李从嘉看见来人,脸上堆起笑意,走上前去:“娥……周兄,你来了,让我等的好苦。”
那人手中持着一把纸扇,朝着李从嘉点点头,看了看杨琏,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问道:“这两位是?”
李从嘉介绍:“这两位是刚认识的朋友。这位姓杨讳琏,而这位,姓林讳仁肇。”说着,顿了一顿,道:“林兄才高八斗,刚才做了一词,自然是极佳的。”说着,将虞美人又念了一遍。
周家公子听了,忍不住赞道:“果然是好词!”
杨琏好奇地看了一眼周家公子,心想,这人似乎是伪娘啊,声音如此娇嫩。
倒是周家公子被杨琏看了一眼,忙打开了扇子,遮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