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亲临?我没有见过这种令牌!焉知不知假的?”陈栋慎想要顽抗,不肯承认失败。
杨琏哈哈一笑,高声道:“怎么,天子亲赐的令牌都不管用了吗?莫非尔等认为,都高过当今的天子?!”杨琏厉声这么一喝,倒有几分气势。
陈栋慎不由后退了几步,左右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都是变了脸色,毕竟天子是何等存在,他们岂敢抗命?陈栋慎虽然是他们的节度使,但节度使再大又怎能大过天子?当即有两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微臣见过陛下!”
杨琏高高举着令牌,喝道:“怎么,尔等见了陛下的亲赐令牌,还不下跪吗?”
另有几人听见杨琏厉喝,顿时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口中喊着:“微臣见过陛下。”
陈栋慎还想顽抗,杨琏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领,喝道:“见了陛下的令牌,你还不下跪,莫非是要造反,被满门抄斩不成?”
“我,我,我!”陈栋慎支支吾吾,语不成声,这时候他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杨琏狠狠地一个巴掌,打在陈栋慎的脸上。这人既然来找茬,杨琏自然不会给他面子。
陈栋慎被打的后退几步,捂着火辣辣的脸,道:“你,你,你敢打我?”
“见了陛下令牌,你居然熟视无睹,本将不打你打谁?”杨琏口中喝道,手一点都不慢,“啪啪”又是两巴掌,打的陈栋慎连连后退,身后一名士兵躲避不及,陈栋慎撞着那人,那人倒在地上,陈栋慎也摔倒了。
“没用的东西!”杨琏走上前去,踢了陈栋慎一脚。
陈栋慎被打了一顿,觉得下巴有些疼,伸手一摸,发现湿湿的,仔细一看,原来是流了血,当即脸色大变。嘴唇蠕动了几下,却发现杨琏的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他,仿佛一只要吃人的野兽,当即心中有了惧意。
“陈节度使,这是天子的令牌吗?”杨琏问道。
陈栋慎环顾了一眼四周,他带来的部下都跪在了地上,回头看了一眼,战舰上的士兵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手中的弓箭已经放下了,甚至有几人已经跪下。陈栋慎咽了咽口水,再看着杨琏,心中有了一丝惧意,这个杨琏够狠,实在出乎他的意料。看来这个人,正如燕王所说,真的是一个愣头青,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
陈栋慎虽然觉得杨琏是愣头青,但这个时候,他没有办法反击,只得跪下,道:“微臣见过陛下。”
杨琏淡淡一笑,道:“好了,你起来吧!”
“微臣、微臣多谢陛下。”陈栋慎一时心乱如麻,有些语无伦次,说完站起身来,这才发现杨琏只是拿着令牌而已,根本不是陛下,这个脸,丢尽了。
杨琏笑了笑,道:“陈节度使来迎接本将,这是本将的荣幸,既然如此,陈节度使就送杨某一程吧!”说着,挥挥手,陈铁走上来,凶神恶煞地将陈栋慎控制了起来。
陈栋慎十分无奈,只得老老实实呆在船上,杨琏让费砚继续前进,而润州水师就跟在身后,直到杨琏的船只驶入了运河,脱离了润州的势力范围。带兵的将领也知道,这几艘战舰虽然不多,但若是轻易闯入东都广陵的驻地,那可是杀头的罪名。
杨琏的船只继续北行,到了广陵的码头停下,这才放了陈栋慎。
杨琏朝着陈栋慎拱拱手,呵呵一笑,道:“陈节度使当真是好人,亲自护送本将北上,这个情分,本将记住了,日后定有厚报。”
陈栋慎冷哼了一声,甩手离去,摸着有些疼的下巴,对杨琏恨到了极点。
“杨节度,今日的事情,是不是太狠了一些。”林仁肇说道。宁可得罪君子而不能得罪小人,这个陈栋慎,从今日的行径来看,无疑是一个小人。
杨琏摆摆手,道:“不妨事,这个人很明显已经投靠了李弘冀,今日来,即使不是出于李弘冀的授意,也是抱着邀功的心态,与我早晚是敌人,与其不确定他的目的,不如早早与他决裂,还能有所警惕。”
林仁肇点点头,道:“这倒也是,只是此人甘愿放下节度使的名头,投靠了李弘冀,当真是舍得。”
“这有什么,区区一个节度使,谁又会甘心?”杨琏说道,既是在说陈栋慎,也是在说自己,看着陈栋慎消失了,杨琏皱了皱眉头,道:“虎子,你前面说,此人是陈可言的叔父?”
林仁肇道:“正是。”
杨琏摇摇头,道:“这下事情可大了,今夜我就修书一封,让人告诉齐王。同时,也给陈可言知会此事,看他是什么态度。”杨琏举荐陈可言进京,目的在于填补自己走之后留下的空缺,是要让他帮助齐王,但陈可言与陈栋慎有了这层关系在,杨琏就不得不另做考虑,总之先要试探陈可言是什么态度。
陈栋慎回到润州,一脸愤然,今日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杨琏打了几个巴掌,而且是在亲兵的眼前,令他丢尽了脸面。这个仇,必须要报,陈栋慎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刚刚回到府上,管家前来禀告,道:“老爷,今日燕王有请,来了几次,老爷都不在。燕王派来的人说,如果老爷回来了,先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