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鑫就在身侧,芸碧虽是漫不经心的躺着,想起这一天的不可思议,唇瓣不自觉的勾起笑意,又很快藏了起来。她闭着眼睛,耳朵和鼻子的感觉更加灵敏,他的呼吸声和身上的味道,芸碧竟有些想落泪的感觉,或许是开心吧。她原来一直容易觉得孤独阿。
曾经的她以为单纯的世界,阳光、花鸟就是极好的,她还有阿爹和哥哥。如今却分不清那究竟是不是一场梦,总觉得不够真切,那个她固然欢乐,心底里却是空荡荡的,那曾经被抽去的记忆,8岁以前的记忆她都没有。
到皇城后,她对这份热闹显得格格不入,看到了别人家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虽然有争斗但也有亲情,格外真实。而她在寒峰谷经历的,倒有些像幻想,若是戳穿了又会剩下什么?她小小的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与平时只能自己害怕心悸不一样的,就在她发抖的那刻,皇鑫伸手抱住了她。然后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
芸碧曾以为自己不怕冷的,确实她的身体独特的玄寒之气,让她天生就不怯冰冷。但是当她感受到男子的体温的时候,才知道,这一份温度原来能让人这般心安。
然后,她睡着了,首次不再是冷冷的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
皇鑫感觉到她的气息不乱,担心才褪去一半。他心里其实有很多疑问,以他的江湖阅历和睿智,芸碧身上的玄气特质太匪夷所思,对于芸碧来自寒峰谷这点,皇鑫是有所担忧的,总怕之后会发生什么让他始料不及的事。
怀中的女子纤细柔弱,她有太多让人心动的地方,轻嗔薄怒的样子,和此刻有些悲伤的样子。每每都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自己的父皇曾说过,心爱之物会成为致命弱点。曾几何时,年少轻狂的他不以为意,直到那年的正邪大战,听说天玄宫的那个丸子头小丫头出事的时候,他的心咯噔一下,什么胜利都不能补救那时候的挫败感。
一对恋人首次距离得这么亲近的时候,竟都有自己的担心。这或许也是命运,天底下,从没有哪件事,哪个谁能被照拂。
第二天,芸碧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整个人像只小白兔一样靠在皇鑫的怀里,她倒没有像普通女子一样羞得推开。
她可爱的小眼睛,趁着皇鑫睡着了,开始瞧着他清俊的脸庞。好像就这个时候,芸碧才觉得皇鑫和皇宇的样貌确实像两兄弟。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再抬眸,就看见他的星目带着宠溺的看着自己。芸碧毕竟是芸碧,她丝毫不退让的对上他的眼神,道:“你刚装睡多久了。”
皇鑫洒笑道:“你知不知道和你带着我根本舍不得起身放开你,我以前不爱读书,尤其看不上史书里记载的那些个为了美人不上早朝的君王们,举得一个男人,好色吧,可以,但是该做正事那是生而为王的责任,此刻,只觉得有点打脸。”
芸碧一下子被他逗笑了,“每个人还不能随性做点事吗?”
皇鑫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芸儿,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芸碧坐起身来,纤细白嫩的指尖划过乌云般的秀发,姿态极尽优雅动人,“我刚脑海里想到过浪迹天涯几个字,可是我心底,想要个家的。”
天底下哪个男子能够抵挡得住心上人说想要家的话,皇鑫起身凑到芸碧面前,“不过我的这个家挺大的,烦心事也多,芸儿,我想过的,之前想过把你藏起来,哈哈哈,我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你的美。后来也想过带你到处去游山玩水。后来我脑子比较清醒些,”皇鑫灿如星辰的眼底射出坚定的目光,“其实这个世道并不安定,邪教迟早会卷土重来,而神玄诀谱如今下落不明,若是我懈怠了,那神玄诀被魔道先夺了去。我这辈子估计都快活不起来。如果以后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身边,芸儿你会不会怪我。”
芸碧曲着膝坐着,道:“我等你呀,但是你别让我等太久。”芸碧看着他:“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你好像很坚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而我,”芸碧苦笑“我有时候怕自己会走迷了路,如果是那一刻,我真的会非常需要你。”
皇鑫伸出手,轻轻勾了下芸碧的鼻子“别怕。”
芸碧忽然话锋一转,问道:“昨天我就想问的,你受伤了吗?我总感觉的玄气甚至比之前在漠钩赌坊受伤那次还怪。”
皇鑫自知封印妖塔对他经脉的伤害之大,以自己的皇玄之气的精纯尚且需要月余才能康复,只是芸碧这等眼力臻至化境,自己闯荡江湖,有这个自信纵使一流高手都看不出的虚实,被芸碧一眼瞧透,皇鑫笑道:”我要消化掉入侵的这股邪气还需要些时日。“
他首次除去情人的眼光,用玄识想探测芸碧的功力,不觉一惊,芸碧周身的玄流比之初见已如脱胎换骨一般,虽是绵绵密密,但是后力无穷,而这,绝不是普通的玄水之气,他有些看呆了。
芸碧蹙着眉,问:”是哪不舒服吗?“皇鑫道:”芸儿,你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改变吗?“
以芸碧的灵巧秀心,自然猜到了,她起身,去取来了一本册子:”就是这谱子“
皇鑫翻开道:”这谱子和漠钩赌坊时候没有什么不一样,再往后翻,“我记得以前这里是空白的,如今有了字了。”
芸碧道:“不只是如此的,之前我看的时候,谱子里多出了经脉图,我看的时候不自觉的照着运气,结果气息在身体里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