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面色一寒,道:“你父亲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宇文伐的目光才朝自己的父亲望去,顿时见到一个身首异处的尸体。
父亲宇文盖死去的时候,仍旧没有瞑目。
这个时候,宇文伐这才猛地惊醒,感觉到一股慌张,一股害怕。
刚才乍一见到叶非蝶,他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此时才看清楚父亲竟然已经被砍头了。
从小到大,他固然算是非常有出息的了,但一直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之下。父亲宇文盖是他最大的靠山,如今失去了这个靠山,他彻底变得无可适从。
整个人,彻底变得无依无靠,慌乱不堪。
索伦道:“宇文伐,你父亲临死之前愿意用他的命换取你活下去,当然他肯定是以退为进,试图讹诈于我。但我还是想要问问,你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宇文伐怒道。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索伦问道。
宇文伐怒道:“总之,你休想我向你求饶半句,大丈夫威武不能屈。”
索伦心中一笑,那就是想活的,但是又不想开口求饶,想要让索伦主动放他一命。
这宇文伐果然比他爹不堪许多了。宇文盖还试图诈索伦一下,又是下跪又是磕头,口口声声少主和老奴。
而眼前宇文伐,不想丢了尊严,还想要继续活下盖的死应该总有一些价值吧。
索伦望向叶非蝶道:“他是你的丈夫,是杀,还是不杀?你说了算!”
这话一出,宇文伐立刻朝叶非蝶望去。
此时,他心理应该非常复杂吧,想要活下去,但是又绝对不想向叶非蝶求饶。
而叶非蝶也无比恼怒地朝索伦望去一眼,为何要让她来决定?
宇文伐顿时朝叶非蝶再次怒骂道:“贱人,要杀便杀,我若皱一下眉头便是孙子。”
叶非蝶依旧没有开口。
宇文伐更加暴怒道:“贱人,你杀了我啊,杀了我啊!杀了我,你也好跟着索伦这个奸夫双宿双飞。你们口口声声说卮离和图灵朵该杀,你叶非蝶和图灵朵又有什么区别?你们都是**夫苟且,都是谋杀亲夫!你和图灵朵一样,都是无耻的贱货。”
这话一出,叶非蝶面色煞白,戳中了她内心最痛的部分。
知道卮离和图灵朵的事情后,叶非蝶对图灵朵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图灵朵更加无耻的女人。
然而现在她是不是也算勾结奸夫,谋杀亲夫?
见到这一幕,宇文伐目光更加怨毒道:“杀了我啊,杀了我啊!你这个贱人,勾结你的奸夫,谋杀我这个亲夫,然后两人双宿双飞啊!”
索伦眯起眼睛,发现这个宇文伐其实很聪明。
他想要活下去,但又不想求饶,所以就出言相激。
试图用强大的道德绑架,让叶非蝶放过他一命。
索伦来到宇文伐面前蹲了下来,道:“我跟你说说,叶非蝶和图灵朵的区别。”
“第一,图灵朵和卮离***叶非蝶却没有和我***在你们成婚之后,我和她连面都没有见过。”
“第二,徒利炀对图灵朵很好,反而你对叶非蝶很糟糕。在知道她和我的往事恋情之后,你多次羞辱于她,如果不是两人武功相当,你大概已经对她进行家暴了。而且这些年她从未出轨,反而是你当着她的面,和其他女人苟且。”
“第三,图灵朵谋杀徒利炀,为了谋夺栾洋城基业。而叶非蝶检举揭发你,是为民除害,她有半点好处吗?叶氏家族贪污的那些金币,全部都要吐出来。”
“第四,徒利炀没有作恶,他不该死。而你们父子,喝了多少兵血,侵吞多少民脂民膏?王城好不容易稍稍安定下来,你们就要再一次造反起事,让整个生灵涂炭。如果让你们得逞了,整个王城会死多少人?有多少房子会沦为废墟,多少人会无家可归?”
宇文伐厉声道:“索伦,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也就是你赢了,我们输了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在道德上谴责我们?你这个垃圾,有这么资格教训我?”
“当然有!”索伦厉声道:“我打败卮离的几番大战,伤过几个平民?我发展到现在,有没有侵吞过一个金币的民脂民膏?我索伦私德算不上高,有了严奈儿和卮妍公主这样的妻子后,还有一大把情人。但是对于怒浪王国,我毫无愧欠,对于王国子民,我毫无愧欠!”
索伦说得怒起道:“如果你们这次起事成功了,将我和国王陛下还有卮妍公主全部杀掉了,你们大概会扶持卮尤登基为王吧。到那个时候,他彻底沦为傀儡,整个怒浪王国变成隐洲的殖民地。怒浪王国万里领地,七千万子民,全部被隐洲奴役。你们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出卖国家,出卖灵魂,还有脸说叶非蝶?她揭露你们的罪行,就是为国为民的正义之举。”
这一番言语,将宇文伐说得面如土色。
而边上的叶非蝶,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身体也恢复了温度。
老实说,她并没有索伦说的那么伟大。
她之所以出卖丈夫和公公,真的是因为感情,她对宇文伐没有感情,对索伦却有些余情未了。
但是从深层次考虑,又仿佛不完全是这样,心中真的仿佛有一杠秤,那就是是非正义之秤。
她本能地觉得,宇文盖父子在这件事情上是邪恶的,而索伦却是正义的。
而此时,她也知道索伦之所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