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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冥恍惚记得自己被枪管抵住了额头,然后,再次睁眼就是眼前的画面了。
这个少年他记得,高中生的模样,叫jun。
士冥木然地欠了欠身子,把身下那本压皱了的数学课本扯出来。
“你在写作业?”
“恩。”
“为什么不到桌上学,趴我床边干什么?”
少年专心看起了课本。
“这里是哪?”士冥双臂撑住身体,坐了起来,真疼,浑身都疼。
“我卧室。”
“我为什么在你卧室?”
少年继续专心看课本。
士冥木然地掀开被子,下床了。
之后,这个黑社会头目和被黑社会挟持的受害者一起吃了一顿泡面。
“那我可以象征性地自救一下吗?”
“可以啊...”
士冥放下筷子,趿拉着拖鞋开门走出。
不一会儿,他又在几个墨镜部下的枪口下,从容地回来了。
士冥抖了抖睡衣,正襟危坐,继续在餐桌旁吃自己没吃完的半碗泡面。
之后,什么也没发生。
少年回到书桌前专注地写起了作业,士冥就躺在床上玩手机。
看来,士家兄弟都很好的继承了母亲的神经大条。
这对黑社会头目和被黑社会挟持的受害者在极其诡异的和谐氛围下共处了半小时零六十分,直到士冥在盆友圈翻到了一条视频。
前天他和殷陶小槑作业发表的录像片段。
恩?
士冥始终以为,那天之后他昏睡了三天三夜。
他参加了两天前的作业发表?那必须不是。
其实他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小同学。”士冥抱着百分之5!的笃定,开口。
jun皱眉,一脸被打扰的不满。
“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士冥问。
一秒,两秒,突然!
“你怎么现在才问这个问题啊!”少年抓狂地站起身,手里的笔头一甩,“这句台词不是你醒来的第一句该问的吗?!”
士冥被对方的暴怒吓到了,愣愣地问,“那我说的什么?”
“你问我是不是在写作业啊!”
“哦,那你为什么绑架我!”
少年悲壮地闭眼,吸气,显然一副恭候此问多时了的样子。下一秒,只见他三百六十度转换情绪,一把扯过椅子,嘴角勾起玩味,眼神深邃难测,指尖衔起盛着草莓牛奶的高脚杯,优雅坐下。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装逼指数,五颗星。
“你打伤了我的部下,喝了我家的酒,不付账,就想走人?”
士冥一听,明白了。
士凉回来了,打伤了jun的部下,喝了人家的酒,没付钱,逃走了。
现在他又被抓回来了。
士冥大约用了零点三七秒的时间热烈庆贺了下弟弟复活的喜讯,然后继续陷入困惑,“那你why不一开始就开门见山地告诉我?非要等我问?”
少年抿了口牛奶,很不满,“请尊重下我职业好吗?你见过那么不摆谱的黑社会吗?”
“。”士冥连声附和,厚着脸皮拿起了jun桌上的半盒牛奶。
“要是你什么都没说,我就叫嚣着你伤了我的部下还喝酒赖账,那和市井巷子里没颜没钱没权的三无流氓个体户以及非企业性涉黑单位底层员工有什么区别?”
“那您是...”
“我们六月组怎么说也是东京都圈的龙头涉黑武装企业,全日本走私军火三大运营商之一,制度化管理,员工都是经过培训的,地下招聘网的热门单位。你看见标着的那个就是我们。”
“ow牛;wb发音有点像日语的开心)
“高兴个屁!”少年翻了个白眼,抬手跟士冥干了个杯,“chees。”
士冥微笑。
他僵硬地把奶盒移到嘴边,挡住自己抽搐的嘴角。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被誉为脑回路随机模式的士冥在面对比他脑回路还随机的未成年黑社会n代目时,心里惊呼了一句话...
卧槽,结实这位小兄弟,工作能不能包分配啊!
士冥同学立刻表达了自己毕业求入职的意愿,六月组总裁也立即受理了这份申请。
jun拿起笔,“请口头简述下自己的背景,技能点和求职方向。”
士冥在床边正襟危坐,“士冥,24岁,性别男,帝都大学媒设专业本科毕业,现就读于庆应义塾大学院一年级,专业主攻宣传方向,求职意愿是希望能做一份不忙不累不危险,工资也不用太多,什么都很普通的职务。我就想找份稳定的工作,能有退休金领的那种。”
jun拧眉,“既然你是宣传方向的,我们六月集团最近考虑转型,前段时间新注册了一个公司,打算宣传一下。”
“什么业务的公司?”
“我们是靠运送军火发的家,所以打算从根基出发,搞一搞物流。”
“物流好啊,建议来中国市场发展,双十一听过没?干一票够你吃一年。”
“恩,你有什么好想法。”
“诶呀,宣传啊。”士冥陷入沉思,“嘶...虽然实现起来有些阻力,不过我倒是设想了一个不错的前景。”
“说来听听。”
“我们国家最近新推出了一款货币,虽然是朕他们总觉得预示着什么经济大动作,不过我觉得可能是设计师觉得粉色逼格太低了,就给换成了土豪金。感谢我党给了我灵感,我觉得有关单位可以考虑一笔生意,就把广告印在货币上,这广告效力多大啊,普及面多广啊,财政部门还赚了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