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询双手我的死紧,这一刻,就连高高在上的洛氏,都能感觉到由这孩子心底衍生的恨意,凤眸一敛,洛氏却道:“孩子!你虽然从小便不在表姨母身边,表姨母知道你这孩子大小便过的委屈,表姨母是这一宫之主,很难事事都将你照顾得妥当,在这件事情上面,是表姨母亏钱了你!”洛氏有些哀怨道。
“不!表姨母,询儿…不是这个意思!当年,若非表姨母收留,现在,这世间早便已经没有拓跋询此人了!姨母对询儿的大恩大德,询儿一辈子都忘不掉!”拓跋询言此,眸光烁烁,却很是坚定与沉静!
洛氏在他眼中看到的坚定让她心甚悦,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是他洛氏一族的人,便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询儿!既是…”
“表姨母若是有事,便直言,若是询儿能够做到,询儿定会万死不辞!”
洛氏心中有些急切,却知道急不得,便顾自端好姿态,神情有些威严道:“你可知,今儿,本宫是打算将你引荐给宁太后的,好尽快的促成你与长公主的婚事,你这多年,都不在本宫身边,现在回京,又到了嫁娶的年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爹娘…那么表姨母,便有权利为你做主!”
“表姨母…询儿…”
“怎么?今日之事,表姨母还没有同你清算!”
“表姨母,我…我不喜欢长公主,不想娶长公主!”
“放肆!”洛氏大怒,轰然气力,狠狠的冷眸瞪着拓跋询,这一刻,拓跋询有些讶异,拓跋询从未见洛氏法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洛氏自觉不妥,便闪了闪神色,一边芳华不着痕迹的将仍旧跪在地上的拓跋询福扶气,道:“公子,晚上地上凉,快别跪着了!公子也知道,现在咱们娘娘,咱们洛氏,是一日不若一日,今儿在宝华殿,你可知娘娘受了多大的委屈!”
“哼!”洛氏冷哼道,不动生色的坐下,却又怔怔的看着殿下站着的拓跋询,“询儿,宁太后与本宫,面和心不合,此次宁太后回京,便已经打算与睿王结盟,那等于便是要舍弃了咱们洛氏,你虽姓拓跋,却也是我洛家一脉相承!宁太后老奸巨猾,宗氏与睿王又虎视眈眈,你可知,本宫在这宫中,要如何的规行矩步,才能谨防一日不出错?!若是本宫出了错,赔上的,便可能是整个宗家!皇氏儿女,婚姻大事,一贯不由人!”
“表姨母!询儿可以为表姨母做任何事!表姨母,只要您不要干涉我的婚事,若是谁欺负了姨母与表兄表嫂,询儿定会取那人性命!只求表姨母,询儿的婚嫁之事,让询儿自己做主,可好?!若是表姨母希望询儿留在京中相助表哥,询儿也可以——”
“拓跋询!你——可对得起本宫对你的抚恤之恩,本宫当日让你在本宫膝下,你可知,是冒了多大风险!”
“表姨母!你告诉我!拓拔家,究竟是灭在谁的手里?!”
“询儿!表姨母已经说过了!拓拔家是灭门在一帮不知名术的江湖中人手中!年岁久了!表姨母也记不清了!”洛氏微微有些疲惫的扶额道,纤长的指尖却有些微微颤抖,微张的红唇有些不自觉的抖动了几下,若是旁人稍加注意些,便不难发现洛氏此刻竟有些说不出的不自在,有些…慌乱,自然,除了芳华,旁人不知!
“是么?!”拓拔询的手紧紧攥着,无比的悲痛与嫉恨,十年前,拓拔家满门被灭,该时只有四岁的拓拔询被接进宫中,养在洛氏膝下,洛氏忙于辗转奔波于后宫诸事之上,又疲于在宁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周旋,除却该时已经是准皇子妃的宋黎芳,便没有人真正的关心和照顾过她,宋黎芳与霍之泰洞房花烛那夜,是他第一次沾染到酒的味道,直到明日被凤兰殿的下人从半高的酒坛中扛出来,连睡了三日三夜,他才能够完全接受这个事实,懵懂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只是离不开宋黎芳对他的照顾,却不想到了弱冠之年,宋黎芳在他心中的份量不增反减!已知男女之事的拓拔询对同是女子的长公主并无其他的想法,却惟独对宋黎芳,越发怜惜!
“三年前,询儿在外云游之际,曾适逢遇到过当年在拓拔家主事的老管家!”拓拔询不浅不淡的说道。
然而只是这么一句不浅不淡,若有若无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凤座上的洛皇后,却摆明变了脸色,面色有些青白交错,与芳华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道:“询儿!你…该时你才只是个奶娃儿大的孩子,还记得什么主事儿的管家?!真是一派胡言!表姨母早便告诫过你,莫要老是在外留恋,花前月下的大千世界,你还是嫩了些,表姨母是生怕你年少气盛的,被人忽悠了去!”洛氏沉声道,有些无助与恐慌!
“不!表姨母,询儿不会认错!询儿儿时唯一的记忆,那便是管家是左撇子,拿笔主事皆是用左手,而我在三岁便已经开始执笔,管家拿笔的是左手,而询儿拿笔的是右手,那时询儿便对管家好奇的很,还几次三番,偷偷潜入管家房中,偷看管家拿笔写字!还将管家的帐弄得乱七八糟!还被爹娘训斥!询儿记